大黄蜂自房梁上下来,问我:“你为什么要花钱雇井?”
我嗤之以鼻,“不花钱井干吗?”
“你……”这句话大黄蜂终究没有说完,只是鄙视的撇了撇嘴。
又过了两日,就在众人猜测李富如何渡过左右为难的难关之时,他只是简单的下了一个命令,大军浩浩荡荡的自九曲撤退。
大黄蜂说这是个妙招,虽然解放了萧楼,但更重要的是李富化解了危机,保留了兵力。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决定却需要做决定的人有着很强的自控力,因为常人往往会想,老子千里迢迢带了这么多兵马来攻城,什么成绩没有吃了一顿闭门羹哪有脸面班师回朝。于是强撑着不走,于是被对手找到机会或偷袭或激战,于是实力受损。
李富从来不把自己当大丈夫,自然能屈能伸。
他知道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而不是被俗世规条限制。
天下战事告一段落,但随着时间的临近,我又要开始头疼如何摆脱大黄蜂去见苏了。
思来想去,美人计实在是用烂了,大黄蜂再白痴也不能上当了。于是我决定下迷药。
为了让事情看起来自然而然滴水不漏,我提前七天开始亲自下厨做饭,按照我的实际水平发挥果然做出了那种掩盖了事物本身味道的饭菜,也顺道掩盖了迷药的味道。
七天以来,大黄蜂被我以试菜为名百般折磨,多次号称自己已经丧失了味觉。
是夜,窗外明月高悬,璀璨星光点缀天幕,天净月华开。
我对着铜镜试了不下五套衣裳,最终选了套织着云朵的淡蓝色衣裙,梳了发髻涂了胭脂看了眼呼呼酣睡的大黄蜂,兴高采烈的出门去。
是为女为悦己者容。
清凉寺的高大杏树下,苏青色长衫长身玉立站在那里,穿着黑色马靴手里拎了把细剑。
这三个月的时光似乎从未流走过一般,我与苏相见不过就在昨天,我一身男装同他拥抱,给他包饺子吃,他一个也没留给我吃。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感情丰富的看着这个男人。
苏仿佛感应一般的转过头来,见了我,温朗的深褐色眸子里划过一份明亮的喜悦,如明波朗月春风过境,让人心头无端的一甜。
苏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我笑。
我害羞的低着头,寻思了半天总算憋出一句话来,“你饿吗?”
苏说:“烟洛,你还有没有别的问题了?”
听出他的挪揄,我怒瞪他。苏笑道:“饿了,早就饿了。”
“那我做饭给你吃吧。”
我娘死的很早,那时候我还小,记忆中只有个模糊的身影和暖暖的怀抱。但是却很清楚的记得娘总是做饭给我们和爹爹吃,家里下人成群,她却坚持每天下厨,她说,做饭给心爱的男人吃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