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在他的大嗓门中抖了抖,小声说:“回大爷,是这二人联合攻城。”
“什么?”在场的除了不问世事的妇孺孩童大家都是满脸的惊讶。
倒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落拓书生抖了抖衣角上的灰尘,感慨道:“这两人真就走到一起了,世上真是没有永远的仇人呀。”
方才那大汉拎着煤灯往那书生面前照了下,灯火映明了他的脸,肤色白皙眼睛不大,鼻梁坚挺,薄唇微抿。说不上多么出众的五官,但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说不出蛊惑的感觉,眉宇之间尽是风情。他明明没有笑,嘴角没有半分扯动的痕迹,却让人觉得他在对你温柔的笑。
我暗咒了声,最近怎么总遇到小眼睛的男人,眼睛小心眼可一点也不少,赢谋和大黄蜂都鬼机灵的不好对付。这厮倒好,一幅祸国殃妃的模样,也不能是个省油的灯。
大汉见了他的模样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听你这小子的意思,景溯和萧楼的联合早就在你意料之中?”
书生似乎不习惯面前耀目的灯火,又往阴影里挪了几分,半明半媚的脸在光感的阴影下更显韵味。
看得我色心顿起,咽了下口水。心想当今要是有好男宠的女主,这厮指定得被收入后宫夜夜笙歌享那鱼水之欢。
书生说:“在下不才,月前李富李将军带兵攻打九曲失败,战神李景天被人刺杀之后便想到了会有这么一日。德胜九年十一月二十一,西昌王景溯带兵攻打平邱,双方僵持不下。景溯兵马在城外驻扎,而其本人回到晋城,传言说这期间萧楼曾与其书信来往过,商讨的便是这件事。对于他二人来说,帝都的这根骨头太大,他们独自啃不了,唯有合二人之力夺下骨头,至于归属问题,他们之间本来就有深仇,到那时再一决生死也为时不晚。”
我不禁问道:“即是如此,他二人为何不早些联合呢,景溯既然想要合作,当年为什么要杀害洛南声一家?”
书生灼灼的目光追随而来,却又敛去光芒淡淡的打量了我一番,平静的说:“当年的事情在下没有经历不敢论说是非。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景溯不是不想联合,而是主动权掌握在萧楼手中。景溯杀害洛南声一家本就是不义之举欠了萧楼的,怕是只有萧楼提出合力方可达成。”
大汉叹了口气说:“世事无常呀,这世道变得真是快。想当年我在辽城恰好赶上了洛家的惨祸,那真叫惨不忍睹,人间地狱呀。偌大的宅子烧得片甲不剩,烧焦的尸臭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就是这不共戴天的仇,萧楼也能放得下,不简单呀。”
胃抽搐的疼痛,似乎闻得到大汉所说的那种刺鼻的味道,胸中一阵翻涌。我微微弯腰用手按住了胃。
书生接着说:“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更何况萧楼身后有兵某神算南宫先生的帮助,若不是兵力太少,天下的归属怕是早有定论。”
这马屁拍得太明显了,大家打量书生的同时都在猜想,已经有人问了出口,“这么说来,小哥是萧楼那边的人?”
书生笑了笑,这一笑风情潇潇,笑得我神魂为之一颤。幸好这厮生得男儿身,要不世间又得多个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