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遇到那个与你命中注定相属的人,月老的红线就会把你们紧紧地绑在一起,这与你和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
这些天,华思染的话时常在挽翠的脑海中萦绕。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视线落在自己的小指上,仿佛指尾真的系着一根红线,而红线的那一端连接着的,是一个叫莫靖的男人。
莫靖娶她是为了责任,那她对莫靖呢?除了自己的私心,是不是还有点别的什么?
“翠姨?翠姨?”风语双的声音将挽翠唤回神。
挽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绣好了?”
“嗯!”风语双点头。为了叫她更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这几个月娘亲一直让她跟在翠姨身边学女红。
挽翠接过风语双手中的绣件,看过之后,露出赞许的笑意。
双儿的性子活泼好动,却也极其聪慧,只要她肯学,像女红这样需要耐得住性子才能做好的事照样难不倒她。
“翠姨。”风语双灵秀的大眼滴溜溜一转,贼兮兮地笑道,“您刚才是不是在想莫叔啊?”
挽翠脸蓦地一红,想否认,却又语塞。
“翠姨,您和莫叔很恩爱啊,你想我,我想你,甜得腻死人了。”可偏偏成亲那么多年,都老夫老妻了,莫叔却还会时不时为了翠姨的不解风情一个人气闷得捶胸顿足。
“我没有想他……”挽翠小声地说道,但那辩驳虚弱得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信。
“好啦。”风语双一脸“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表情。“您心里念着莫叔我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明明莫叔的冬衣多得穿不完,您却还是每年都会亲手为他做。您瞧,这秋天还没到,你就又开始替莫叔缝制过冬的衣服了。其实您不必这样的啊,您要是想莫叔每年都有新衣穿,到冠绣坊买就好了,针线活做多了伤眼睛,莫叔会心疼的……”
挽翠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才缝了一半的冬衣,风语双的话好似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什么。
成亲之后,每年替莫靖缝制冬衣已然成为了她不变的习惯。先是给他做,然后再是给孩子们,这样的顺序她一直视之为当然,从没有深思过其中代表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