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听说师傅和大师兄已死,当下不再多言,领着众人暗地里潜回聊城。
那聊城的赵知府听说死了沈恒之,现场逮到了他反投梁山的证据,正要师爷磨墨行文,星夜上报朝廷,彰显其功。
小兰香听说果然杀了梁山强人沈恒之,越发妩媚之极,把个赵知府伺候的舒舒坦坦,只道是从此草鸡变凤凰,要跟着赵知府享那荣华富贵。
“起火了,起火了!”赵知府听得外面有人大喊,来不及穿衣,从小兰香的暖玉中爬了起来,拉过长衫搭在身上,一头撞了出去,冷不防撞在一人身上,抬头一看,一少年英俊正怒目相视。
赵知府正要问话,燕青不等他开口,早已一刀砍了下去,赵知府来不及惨叫一声,便死在地上了。
小兰香听到外面动静,便起身来看,忽然看到有人来砍知府,正要高叫,不提防燕青早已一把匕首在手,只有“嚓”的一声,小兰香衣衫滑落,倒在地上,倒是死的风流了。
燕青已杀了赵知府,便呼啸一声,前院里放火乱叫的师弟们知道已经得手,便放开正在纠缠着的卫兵,抽身便走。
等到大队官兵奔来,燕青等人早已放火烧了沈家大院,星夜驰奔梁山。
“杀了那赵之高吗?”燕青问到。
“已经死了。”四师兄范顺说,“那小子合当该死,听说师傅没了,放下心来,竟然又去睡人家妇女,刚好被截个正着,已经一刀砍了。”
“好,既然如此,赶紧赶路,别让梁山那边的知府得了消息,早做准备,一并杀了他,报全师傅大仇。”
在聊城燕青虽然得手,到了梁山,那知府却早已得了快报,做了准备。
当燕青等人杀到的时候,府中只有空衙一个,并无人影。燕青暗叫“糟了”。急要回身,却听得“当”的一声,四路里突出了许多人,齐声呐喊,杀了过来。
燕青等人拼死抵挡不住,眼看不行了,忽然一帮人马从外面冲了过来,高喊:“梁山英雄在此!”一边喊着,一边早已砍杀起来。
燕青等人看到有人接应,重新振作起来,直杀得官兵哭爹叫娘,恨两条腿生的少了。
那伙人接应燕青出了府衙,燕青正要道谢,却看到有两个人认识,原来是在客栈中见到的那长胡的和那精壮的汉子。
燕青走向前去,拱手拜谢:“多谢兄台相助。”
那两人却摆摆手,指着其中一人,对燕青说:“这位便是在下的主人卢俊义卢老英雄。”
燕青看那人虽然有些年纪,却是鹤发童颜,英雄盖世,便深深下拜:“燕青谢过卢老英雄相助。”
“贤侄快请起身,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来。”说着,带马回身,快马疾驰。
燕青也不再多说,跟在那卢俊义身后走了。
众人都跟在后面急急赶路。
不多一会儿,已离梁山远了,却听了后面又是一阵锣鼓喧天,众人只当是官兵追来,抄起家伙想要杀起来,却听到后面高叫:“卢老英雄请留步。”
卢俊义回身看了,原来是宋江等人赶了过来。
“原来是梁山上的好汉。”卢俊义笑了,对宋江说,“不知宋将军唤老夫何事?”
宋江呵呵大笑:“卢老英雄,我等在此地传候燕大侠多时,不想却被卢老英雄抢了头功,拐了燕大侠去。”
卢俊义恍然大悟:“我说这官兵如何久久不来追赶,原来是梁山的英雄挡住了他们的来路。”
“卢老英雄说的极是。”宋江点点头说,“这里有沈师傅的一些弟子在此,早已遵了师嘱,投了梁山。卢老英雄不若把这燕青让与我,一起跟师兄弟们聚在一起。”
卢俊义摇了摇头,对宋江说:“他们既已投了梁山,老夫再无多话,只是这燕青等人不能再投梁山。我知道那沈恒之是决不会投奔梁山的。”
燕青听了大惊:“卢老英雄如何得知?”
卢俊义叹道:“你师傅沈恒之原和我相熟,只是最近来往的生了。上半年尚来过我家,谈起梁山的事来,你师傅曾发誓说‘宁死不上梁山’的话。想你师傅一堂堂江湖男儿,又无别事,必不会一时意气,上了梁山。”
宋江听了哈哈大笑,对卢俊义说:“老英雄果然识人。那沈恒之沈师傅果然是不肯投梁山的。来啊,”宋江高叫道,“把人推上来。”只见一人被绑了过来,燕青看了,原来正是齐雄。
“这厮不知从何处,拿了沈师傅的名贴,来投梁山,还有一本武功秘笈,上面有沈师傅的印记,说是沈师傅的徒弟,是师傅教他来投的梁山。我等见到,心以为真,就跟了他来接应沈师傅,果然看到沈师傅一行人马来到。沈师傅来不及分辩,已被官兵围住。我们早有准备,因此安全撤退。不想这沈师傅和他的大徒弟常时春死活不肯上山,只令众人投了山,自己却被官兵围住,突围不得,自刎江湖之中了。我等回到山上,百思不得其解,正要问个明白,这厮已偷偷跑掉了。只好派出人马,暗地里把他捉了回来,这才弄了明白。”
燕青听了,两行眼泪大把的流了出来:师傅果然是遭人陷害,便提刀指向齐雄:“快说,你是从那里得到的师傅秘笈和印记?”
齐雄听了,两股战战,浑身乱抖:“是那日我跟大当家的张龙张寨主夜袭沈家,牛得福趁救火之机,从沈家偷来的。”又把秘笈的事讲给了燕青听。
燕青听了,一腔怒火再也无法忍住,手起刀落,砍了齐雄。
宋江等人见了,并不阻止,说道:“这厮合当该杀。只不知燕兄意下如何?如今你师傅已死,你也别无他处,不如来了梁山,权且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燕青低头不语,他既然知道师傅和大师兄宁死不投梁山,自然也不想去投梁山。只是眼下又不知师母和师妹的去向,这一干人马,的确让人有些踌躇。
那卢俊义早已看出燕青性情,当下便说:“贤侄无处安身,不若跟老夫同去,尚有一口薄饭来吃。”
燕青听了,当即下马跪拜:“燕青代众位师兄弟谢过卢老英雄。”燕青一人本不当意,只是师傅和大师兄已死,眼下这一帮师兄弟无处着落。因此听了卢俊义的话,感激不尽:“燕青愿终生为仆,以报卢老英雄大恩。”
宋江等人看了,只好折身而退。
燕青自此跟了卢俊义前后。
那卢俊义却因着燕青,此后到底被宋江赚上了梁山,成全了《水浒传》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