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他摇头,“他的身世在门里是秘密没有人知道,也许是受了人生的大磨难才会性情大变,我一直试图接近他,可惜却犯了他的禁忌,他视我为洪水猛兽,因而只有嫌隙并无交情,但是我看见你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
风无茵怔住,双眸似水般清亮,情不自禁问道,“为什么?”
“二师兄看你的目光不同。”他温柔地说道,“我一眼便知。”
是怎样的不同?
风无茵还想问,却见他一脸思索,慢慢饮酒却不自知。
“卫大哥——”
她忽然很想问,“你有心事吗?”
他微笑,“有吗?或许吧!”
半夜,风无茵看着醉倒在桌上的人,忧伤漫过伤口。
人生或许有许多苦恼,这苦恼折磨得人心力瘁,总是揉碎了心肠也无法摆脱。
而另一个地方,却是另一番光景。
天伊大笑过后,随性不羁地坐到屋顶上,朗朗夜空触手可及,星子全无,依稀有着清凉的雨丝浇透了衣裳,他憎恶着世上任何鲜亮的光景,可是在人前却从不示弱,因而回回大红的衣袍示人,随手取了一坛烈酒,他将坛子倾斜,那浓烈的香味便覆过了一排排瓦砾。
酒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香味渐渐飘远,一起滚落檐下。
这样的放荡仿佛在多年前曾有过,那时他孤身一人,不屑用酒来迷了心智,也不肯放纵一丝一毫的软弱,嗅着烈酒的清香,却从不肯去饮它,正因如此,他更喜欢没有常性的自己,总是抓不到的感觉也会有更多的乐趣。
也许在年幼的那一场变故,已经将他拖到了修罗地狱,所以再怎么样也没有关系,再多的灵性与天份也是用来随心所欲的挥霍,他学会了散漫,再不复认真。
“天字门”最大的纵容便是给了他们自由。
纵使不喜欢酒带来的昏沉,但他宁愿闻着醇香而在心里咬牙切齿,现在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冰冷的心居然渐渐回温起来,风无茵只是小小的沙粒,已不知不觉成了心里的一块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