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几步便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桌上仅有的一壶酒,与那日晚上大相径庭,一时不明白他的行事作风。
他们师兄几个,只有天伊是从来不碰酒的,他会将最醇香的酒放在离在自己最近的地方,却从不肯尝一口。
而段言最爱这杯中物,卫笙似乎也是。
“小丫头。”
他笑了笑,湿润的眼眸漫过无边的寂寞,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唤他,而实际上她比他大了不知多少岁,只是皮相不甚占优势罢了,她与他正对,忽然有一种感觉,他在唤着自己的同时,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
她微笑,“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也还是小丫头。”
他的神色半点波纹也没有,语句里仍是执拗,“有些东西不管再过多少年也不会改变,我心里愿意永远叫着你小丫头,这就够了。”
“卫大哥,你在说谁?”
不知为什么,风无茵想打破这道屏障,她已经厌倦了很多事情,也不想无故做了旁人的替身,增长那些弥漫的苦涩与难言的情愫,这样对卫笙来说并不是好事,她的纵容只会让他越陷越深罢了,到了麻痹不能减轻痛楚的时候,只会将伤口碎裂开来。
她太明白这样的痛楚。
因为她恋了天伊许久,这许久的时候就是一个反复自我折磨的过程,明明知道不能靠近,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明明知道他从来不将自己看在眼里,每一句话都是带着利刃的锋利与残忍,血腥与压迫,可是她无法放弃,也没法放弃,只有无法超脱时痛苦地大口呼吸,仿若失水的鱼。
卫笙怔了一下,眼眸里一时如水波荡漾,又如寒池里的冰层,无法敲碎,但他依然是极好亲近的,浅笑道,“你这丫头。”
她喜欢听这声‘你这丫头’,于是默认了。
“卫大哥找我有事?”
卫笙点头,“你很聪明。”
“聪明与否只是一线之间,我只是有些事情看不开罢了。”她想到方才的失颜,微微自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