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骇然，“因为凤凰石？”
“不错，什么凤凰石？”他冷笑一声，“只有苏家才会拿来宝贝，它原是魔界元灵的宿主，本身极带煞气，长期接触便会为其所蚀，苏家不解缘由当宝物珍藏，却因此害死了齐衡画师，而后一直珍藏，倒也无事，你可知，齐衡画师是谁？”
她听罢摇头。
“齐衡，字理元，江苏人氏，为人放荡不羁，生平爱结交朋友，年四十成婚，第二年得子，取名靖玉，爱逾珍宝，妻故后一直与独子相伴，四十五岁役，其子不知所踪。”
风无茵呐呐，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却又压住，反反复复，心里越来越害怕，忍不住睁着晶亮的眸子怔怔看他，“你想说什么？”
“这个故事是我师父与大师兄谈论时，被我藏在窗口外的大树上听到的。”
他一字一顿道，“而当时与我起偷听的，还有天师兄。”
“你是说，你是说？”
“不错，天师兄原本姓齐，他就是齐衡的独子。”他叹息一声，“这段往事一直放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大师兄将此事瞒在心里是为了不让天师兄记下仇恨，却不知道他早将一切熟透于心，只待有力的时机便回来复仇，而我在犹豫与徘徊中竟然度过了这些年，那时天师兄年纪尚幼，想不到他心里的怨恨这样深，纵使他一贯行事毒辣，但这是我们师兄各自的修行，没有原因无从干涉。”
她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听闻他将苏氏的魂魄打散了，这一招太狠，连大师兄心里也起疑。”
他叹息一声，“我终究是来晚了。”
空洞的喃喃自语，伴随着她脸上的悲痛，终于在心口刻下了一道长长的伤，“所以这一回不是随心所欲的操纵，也不是恶趣味在做怪，而是真正在心里计划着要报仇，我从来不懂他在想什么，这一回我终明白了……他知道如果他亲自出面，一定会遇到阻挡，于是拿我当了郐子手，如果只是要拿回苏家的传宝之珍又有何难，他只是享受这样痛快淋漓的恨意罢了，可是这一切与我无干，他让我做了这么多恶事，毁掉了我全部的修行，上天入地都不会再有地方容我，我会以为，他真正恨的人只有我一个，所以这才这样心念念折磨着我，不肯让我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