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浅笑着合上电脑,刚上大学那阵对林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后来做了于飞女朋友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逃课的次数比上课的多,上百人的那种大课他根本不来,每次都是于飞帮他答到的,赶上随堂小测验,尤浅浅还得变换着笔记帮他答一份题。十几人小课的话不太好逃,点名的时候一目了然,冒名顶替就别想了。于是教室的后排常年被林默占据,用来睡觉。
有时候他们哥们几个借着学生会活动的名义变相吃喝,也拉上她,林默向来不缺女伴,那种校内大型节目上才能见到的外语系经管系的美女,尤浅浅经常在这帮狼人拼酒的饭桌上见到。乖巧地坐在林默身边,为他布菜,不时的微笑,温柔的跟水似的。
尤浅浅偷偷问过于飞,林默怎么那么招女生喜欢。于飞嘿嘿地笑:“那哪是喜欢他的人呀。”尤浅浅不太明白,再问于飞就不肯说了,好歹是兄弟不好揭人短处。后来有一次,尤浅浅去外语学院拿六级考试成绩,经过院子后面的小树林的时候,看到一个美女倚在树干上,林默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支着树,把美女罩在身下,一只手递给美女一个袋子,酷酷的说:“给你的。”尤浅浅就是再孤陋寡闻,生在二十一世纪也认得满大街假货泛滥的LV标志。
于是,尤浅浅平平淡淡的和于飞谈了近五年的恋爱,林默利用金钱攻势走马观花的换了半打的女友。尤浅浅在觉得林默折腾的同时,顺道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呀。那是多少顿饭钱呀。
有次饭局上,尤浅浅实在没忍住,劝林默找个合适的姑娘安定下来得了。那天包间里人很多,酒喝到兴头上,一群人凑在另一张桌子上玩骰子拼酒,一人一句相当的吵,林默没听清楚尤浅浅的话,凑近了点问她:“你说什么?”
这种林默他妈分内的工作,尤浅浅也不好意思当众承认自己越权了,端着酒杯凑到林默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就是想劝劝你找个好姑娘安定下来,别没事瞎闹腾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大家不是都说,在大学要是不谈一场认真的恋爱,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林默也不知道是听没听到,身子僵直地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尤浅浅推了他一下,“喂,你吱一声能死呀。”
林默手慢慢地去拿杯子,晃了晃杯子里半杯的白酒,那天喝的是六十二度的泸州老窖,用的是喝威士忌的广口玻璃杯,林默眉目不动的仰头干了半杯白酒,然后抬起头,仍是那痞气十足的表情,对尤浅浅一笑,“吱。”
尤浅浅气愤的咬牙,心里把自己骂了几遍,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没事找事。
她不再理他,埋头啃水煮的螃蟹,浓浓的蟹黄粘在手指上,她毫无形象的舔了舔手指,脸上是意犹未尽的表情。林默那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跟着一跳,吓得尤浅浅差点扔了手里的螃蟹,就听他吼,“尤浅浅,你别恶心我行不?”
这一声吼,不仅震住了尤浅浅,连带着那边玩骰子拼酒的吵吵嚷嚷的一群人也都瞬间安静了下来,于飞拎着半瓶百威走过来,揉了揉尤浅浅的头发,问:“怎么了?”
尤浅浅哪里知道呀,摇摇头看向林默。
于飞笑着问:“林墨,怎么了,俺家姑娘怎么恶心到你了?”
林默烦躁地点了根烟,抬眼憋了下一帮子愣头看戏的人,吼道:“都看着哥干什么,该玩玩你们的。谁他们欠收拾就给哥站出来。”
尤浅浅不由多看了林默两眼,这一会工夫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也亏得他平时就这个牛脾气,大家知根知底不和他计较。呼啦一下都转过头去接着玩。
于飞敲了一下尤浅浅的头,小声说:“你和林墨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尤浅浅想了想,这桌的人基本都去那桌划拳拼酒了,就剩下她和林默,这半天她啃了四个螃蟹,一堆麻辣小龙虾,喝了一杯芒果汁,总共和林默说了不到十句话。要说真的惹毛了他,估计就是劝他好好找个女朋友谈个恋爱那句了。言情小说里不是经常写,那些流连花丛游戏人间的公子哥都是感情受过伤害的,有一段无法提起的往事。难不成连末等奖的没有中过的尤浅浅,一句话就精准地戳到了林默的痛处?都说老妈子不好当吧,这下闯祸了。
尤浅浅万分懊悔地点点头,“说了。”
“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