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开始抽搐,剧烈的疼痛。
舒曼用力摁住胸口,眼泪滔滔不绝。她痛不可抑地跪下双膝,那样的往事,都是一把一把飞向她的刀子。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去想,可是那些能割伤人的往事却一幕一幕直往脑里钻。她将头磕在了棺木上,一下一下,妄想用疼痛来制止心痛。
可还是心痛似绞。
她突然就大声喊了出来,“爸爸。”她拼命拍打着灵柩,泪流满面,“爸爸,你醒醒,我求你醒醒。”她嘤嘤哭出声,心痛的几乎快要窒息,只是无力地喊着,“爸爸……我知道错了……”
她错了。
她用九年的时间去恨父亲,恨的几乎忘记了她跟他血脉相连,忘记了只有极爱才有极恨。也忘记了,无数日夜,他为她愁白的烦恼丝。
那晚,父亲瘫在坐椅上,老泪纵横之时,还说了一句话。她跑出屋的时候,刻意遗忘,刻意告诉自己没有听到。可是,那字字如山,将她压的几乎喘不过气。
他说:“曼儿,请你原谅我。”
“爸爸……”她泪流满面,无助地喊着里面的人。可是她不叫醒爸爸,她失去了他,失去了最后的依靠。在这世上,她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舒曼。”身后传来白世宣的叫喊。
她没有回头,只是拼命地将头磕在棺木上,无助的像个孩子。他不知几时冲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在耳旁呢喃,“舒曼……”他手臂像铁,紧紧将她箍在了怀里,他说:“舒曼,你还有我……”
只是说了这句,他心里万千的话也只余这句。
她在他怀里奋力挣扎,彻底放开嗓子哭,挣了半天,挣的没了一丝力气,才像泥似的瘫在了他怀里。她安静半天,哽咽叫了声,“白世宣。”他轻轻,“嗯”了声,她抬起眼,泪眼朦胧,“帮爸爸报仇。”他温柔摸着她鬓间的碎发,淡淡应了声,“好。”他说,“只要你说的,什么都好。”她定定看他,眼泪涌的更急。她突然低了低头,抵住他胸膛,叫了声,“世宣哥。”她往他腰间一搂,只是哭哑着声音叫他,“世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