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夜宴，四周的灯光极为璀灿，映在她身上，是火树银山迸发出剧烈的光，逼的人睁不开眼。他盯着她精致的五官，有一瞬的失神。
她笑容甜蜜，重复说，“一起来玩吧。”
留声机的歌声，清扬在耳畔，而她的声音，仿佛覆盖了一切，纯净的让人感觉蛊惑。
他失声问她，“你叫什么？”
她声音清脆，“我叫舒曼。”他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把她扯到身边，狠狠朝她脸上一亲。她睁大眼，愣了半天，刚张了张嘴，想哭喊的时候，他已经极为不屑地走了。
事后，他为自己这一举动感到圆满。直到如今，他还在为当初遇见那一吻感到极度圆满。虽然舒曼从小就认定他是流氓，可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对她，的确很恶劣。
悬崖下青青的枝藤不计其数，它们争先恐后攀爬在峭壁上，爬藤不远处，整齐的撑天大树包果着一栋二层高的红色小洋楼。小洋楼第二层的房间里，身穿楼兰服饰的男子将手攥紧，用力一挣，胸膛射出无数的子弹，子弹飞速嵌进雪白墙壁。他褪下楼兰服饰，换上笔挺的灰色西装。将长长的束发用力一扯，只余一头浅浅黑发。
舒曼……这世的玉儿，叫舒曼。
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他眉头一皱，来人已经开口叫了声，“王。”那声音甜美，脸上五官更是明艳动人，她说，“您换那身装扮跑出去，不怕吓着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厌恶地将目光转向窗外。
她跟着安静了下来。
“不许你再跟着我。”他突然出声，划破这死寂。
“我跟了你一千五百年。”
“阿满，我说过，不许你再跟着我。”
“可是，我只有你。”
浅浅的天光下，阿满长长睫毛微微煽动，她重声说，“王，这个世上，我只有你。”窗外巨大的树木投下阴阴的黯影，他脸上也是阴黯森冷，他突然就扬起手，速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她的脖子。
她只是冷静看他。
“王，如果要杀我，一千五百年前，你可以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