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卫兵全部冲了进来。
她眼泪直流,手指无力地拍着他的身体,号啕大哭,“仁宗——我儿啊——”卫兵见状,跑到长廊,朝夜空开了一枪。很快,一小队的人马一涌而至。
白老太太扑在白仁宗身上,哭喊凄厉,“你这是怎么了?前头不还好好的——”她无助地摇着他的身体,干涸的脸上,眼痕蜿蜒,“你叫为娘怎么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叫为娘的,怎么接受——”
卫兵叫了声,“老夫人。”
她伏在他身上,苍老的身体颤抖的几乎快迸散,她泪流满面,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哭的更是厉害,“仁宗,是娘不对——娘不应该放世宣走,仁宗,是娘不对——”
卫兵道,“老夫人,我们通知了医生。”
她耳里一阵嗡嗡响,什么都听不到。她眼泪大滴大滴打下,只记得生他时,难产了一天一夜,她痛不欲生,最后,他生出时,她已经筋疲力尽。老妈子将他抱给她看,指着他笑不拢嘴,“太太,是儿子。”
她笑颜渐开。
这刚出生的小孩却哇哇大哭,手脚无助地挥舞,那一声一声的哭声,让她也眼泪流下。老妈子给他穿上衣服,抱了出去。
因为是公子,门外礼炮齐鸣,烟花大朵大朵盛开在空中。
可是,隐隐还传来儿子的哭声。
她紧紧闭上眼,那哭声却使她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眼泪越落越凶。最后,她挣扎着站起身,不顾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打开门,从老爷手里将他夺过来,狠狠地抱在怀里。抱着他,她才止了泪。
而他,在她怀里,渐渐安静,渐渐入睡。
这才是母子连心。
因为他哭,所以她跟着难过。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是她弥足珍贵的一切。可是如今,在这古稀之年,他同样在她怀里,却是安静的死去。
这一切,叫她怎么承受——
她将他抱在怀里,哭的声音都几乎哑了,“仁宗,我儿——”她无力地叫着他,眼泪都几乎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