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到早上的时候,总算是停了。怀里的男人仿佛是极度疲倦,不知几时睡了过去。苏苏试着动了动,双腿已经发麻,全身酸痛。
她拍着男人的脸,想要叫醒他,却发现,这男人长得不错。黄褐的卷发,高挺的鼻子,脸上线条分明。
安归突然睁开眼,是浅蓝的瞳孔。他看着苏苏,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他起身,往前走。苏苏“喂”地叫了他一声之后,连忙起身。谁知道刚起身,她就因为双腿实在使不上力摔趴在沙地上。
她伸出一只手,对他大叫:“你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其实也没救命那么严重,可她总觉得,昨天她要是不在,他肯定自杀了!安归还是不理,继续向前走,脚步匆匆。苏苏咆哮:“你想让我死在这沙漠里?”
安归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最后,往回走。他将手伸到她面前,声音已经哑了:“对不起。”
苏苏握住他的手,双眼一瞪,还是愤愤:“这样还像话。”她起身,跟在他身后,她问:“这是在哪里?我们能走出去?”安归只是不吭声。
她唠叨:“我想你是西方人…我怎么一跌,跌到西方了?”安归依然沉默。苏苏终于火山爆发:“你让驴踢坏脑袋了?!”
安归还是不出声。
苏苏给他急疯了,抽出佩枪,从背后指着他,恫吓:“再不出声,我一枪崩掉你的脑袋。”
他还是依然如故。
苏苏服他了,连枪都不怕。她将枪放了回去,急急地追上了他,不放弃地劝他:“你跟我说句话吧…”
她真的怀疑,他会不会闷坏脑袋?
…
苏苏看着眼前的山,走不动了。好不容易穿过了小片沙漠,现在,她的双腿彻底无力了。她气喘嘘嘘:“我想喝水,我想吃东西…”她无力地坐在地上,用力粗喘:“我是真的不行了。”
前面的安归没停下脚步。
她无奈只得起身,重新追他,在身后大叫:“我说,要不要休息下?”安归突然回头,直直地对着她的眼,指着山顶,慢慢地说:“看,烽火台。”
“呃?”苏苏望了望,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无尽的树。
安归又嘶哑地道:“楼兰城就在前方不远。”
“呃?楼兰城?”苏苏的头好像有些短路,楼兰城?!这名字怪熟悉的!好像在哪里听过。
安归又低低地说:“我父亲死了…”他眼里满满是泪,“我必须回去送终…”苏苏这才明白过来,她勉强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指着前方:“快出发,你父亲还在等你。”
她低下头,跟着他身后往前走。她几乎想咬舌自尽,人家父亲死了,心情不好。她却在他身边叫了最少半个小时。
现在想想,人家没掐死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可是,楼兰城到底是什么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