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苏做了一个极恐怖的梦。在梦里,安归浑身是血,倒在她面前,手里死死地攥着那颗石头。她惊叫着醒了过来,记忆滚滚而来,她又想起了那天,阿卡抽出胸口的刀,血剧烈地迸了出来。他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依然在笑,声音却在剧烈颤抖:“因为你…”
她紧紧地揪住胸口,像是有东西在身体里拼命绞,绞得她眼泪直流,绞得她不可控制的疼痛。她吃力地呼吸,将头轻轻抵在他胸膛上,泪如雨下:“我不想回家,真的不想…”她哽咽:“如果因为回家…因为要回家,所以你必须死,那我这一辈子也不回家…”
…
她捂住嘴,眼泪不可抑止地往下掉。她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房外的安归在敲门,他见她不应,以为出了什么事,冲了进来。
隔着落落珠帘,安归语气急迫地叫了她声:“苏苏姑娘。”
她还是哭。
安归不敢往前走。
她突然哭着骂:“以前也有一个笨蛋,自以为对我好,结果让我的良心一直受到谴责。可是刚刚做梦,我又梦到了另一个笨蛋。”
安归哭笑不得:“做梦?笨蛋”
她竭尽撕底:“我要住进少林寺,我要跟一堆和尚在一起,这样…这样…”她眼泪泛滥,“就不会遇到笨蛋,就可以预防笨蛋。”
安归无语:“姑娘就是因为一个梦?”
苏苏更哭的大声:“我的梦通常是预言。你早晚都是死,我可不希望你的死跟我有半点关系。”
安归诚恳地说:“是。”他停了停,又忍不住笑道:“我跟姑娘只是萍水相逢,所以姑娘丝毫不用担心有这种事情发生。”
苏苏还是不放心:“我要去跟和尚住。”防患于未来,总之没错。威容德听到大哭声也冲了进来,他拍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吓死老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点着灯,房里倏那光亮。他看着隔着珠帘的两个人,不知所措地叫道:“大王子。”
安归平静地道:“明日将苏苏姑娘送入佛寺。”
威容德看了眼苏苏,低下头:“王子,只怕不妥,三王子有交待,我等三人全部不可离开王宫。况且佛寺不会收容女子。”
安归笑道:“三弟那边,我跟他说。今日他已顺利登基,我想这点小事应该会应允。至于佛寺那边,可以将苏苏姑娘扮成男儿。”
威容德动了动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