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安归是二天不见,如同隔世。如今的他,再也不是当初被人威胁的大王子,他是令楼兰人俯首的王!
寝室里,烛光滟滟,安归静静地盯着她,一声不吭。苏苏向来直来直去惯了:“你说的,答应我三个条件。”
安归看了眼威容德,他会意地替他们阖上门,请身退出。苏苏道:“第一,你不准碰我,第二…”她从怀里拿出那块石头,“请你帮我找到这块石头。”
安归轻点头:“这些,我都可以应许你。”
“至于第三。”苏苏想了想,“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再告诉你。”
安归微微一笑:“可以。”
苏苏瞪着他,澄清:“我真的没有杀他。”安归嘴角的笑容凝结,然后面无表情道:“这件事已经没有重提的必要。”
他较前几日,脸颊已经削瘦,双眼也似乎陷了下去。苏苏不想再争,却非争不可:“我真的没有杀他!”
“我说过,没有必要重提。”安归一脸安静,召来女婢:“将苏苏姑娘带到偏房,让她好生休息。”
“是,王。”侍婢领着她,往外走。
长廊上,突然传来无数的哀声,声声刺耳。苏苏忍不住问:“是谁在叫,为什么没有士兵管制。”
侍婢看着她,低下头,轻声:“奴婢不敢说。王吩咐过,谁说便要杖责谁。”这么严重,她还是一脸好奇:“与我有关?”
声音越来越响,依稀可以听到有人在说:“请王三思,此女当诛。”苏苏寻着声音跑,将侍婢撇在身后。
一路都没士兵,到殿前,苏苏才看到,黑压压的大批大臣跪在地上,而重重士兵挡在殿前。她倏那,一切都明白过来了。她急急地往王的寝殿跑,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寝宫前,对里面的王道:“我还有些要请教。”
安归声音低沉:“你还有何事,请在殿外说。”
苏苏声音微颤:“那些人跪在殿前,是不是不允你娶我。”
安归沉默。
苏苏更急了:“是不是娶了我,你就会失掉楼兰,失掉民意?”
安归依然缄默。
苏苏惆怅:“他们是不是非处死我不可?”
安归打开了殿门,黑暗中,他眼里似乎有无数水波流转,“这些都不要紧,最要紧的事,你安然无恙。”
苏苏突然跪下,勇气十足:“处死我,如果是这样,非死不可。死才能平息民愤,请你下令,处死我。”
安归扶起她,蓦地微笑,眼底却凝重毫无笑意:“你多心了。民愤的消除虽然不是一时,可是,长久下去,一定能平息民愤。”
“如果不能…”苏苏越来越担心。
“如果不能…”安归笑了笑,“我便与你归隐山林。可好?”
“这不是说笑的时候。”苏苏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手更是捉住他的手,使力地摇晃:“也有两全齐美的办法,你把我偷偷送走,这样,我不用死,你也不用娶我。”
安归摇头,她想的太天真。他笑道:“你当真不必担心。”他又吩咐从长廊上匆匆赶来的侍婢:“好些看着她,别再让她到处乱跑。”
侍婢唯唯诺诺:“是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