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无数大汉军队直逼楼兰关门,苏苏走出城门,看着为首的骑在马上的老者,精神矍铄,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她远远的行礼:“霍光大人。”
霍光蓦地爽朗大笑,笑意极浓地问:“身为楼兰王后何须向本将军下跪。”苏苏微笑:“楼兰已向大汉称臣,况且霍光大人位极人臣,苏苏对大人,必然恭敬。”
霍光点头,摸了摸胡须,大声道:“你且上前,待我看看仔细。”
苏苏一步一步向前走,待走到霍光马前时,他却动作极快地伸出长刀,指住她,语气恫吓:“既然楼兰已向大汉称臣,为何又要向匈奴称臣?况且前几日,楼兰王胆敢杀害我大汉前往边关使者。”
苏苏直视他,“大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楼兰虽已向大汉称臣,可惜离长安六千一百里,匈奴攻打楼兰时,大汉远水救不了近火。迫于夹缝生存,无耐只能向匈奴称臣。至于使者被杀一案,听闻是使者虐待楼兰士兵,士兵无奈之下,才一怒杀之。”
霍光哼了一声,怒问:“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何须相信?”
苏苏脸上堆笑:“苏苏也是听闻大汉想与匈奴大动肝火,可如今大人的字字句句,却是冲向楼兰,不知何故?”
霍光手中的大刀已经抵向她的咽喉:“你可知这一刀下去,足以至命。”
苏苏手心里湿湿的,冷汗不断沁出,她强装镇定,脸上微笑:“《诗经》有言: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还请大人三思。”
霍光低低自语:“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他目光突然凛洌,刀更是向前一捅:“你敢将本大将军比作庸无道的周厉王。”
苏苏面色苍白:“只是告诫大人,做人、做事没有人不肯善始,但善终的人却极少。希望大人能善始善终。”
霍光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突然收回刀,大笑:“你且离去,本将军自有打算。”苏苏舒了口气:“谢谢大人。”
她尽量使自己每步都放慢,不需匆忙,一旦匆忙就会让身后的上万只眼看出她的仓惶。她进了楼兰城才双腿发软的蹲在地上。
安归扶住她,眼神热切:“可有大碍。”
她看着他,双眼都无力:“吓死我了。”
安归微笑:“你真是我见过最不同的女子。”
苏苏白了他一眼,“是不同,命都几乎丢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条小命有多珍贵?!”安归浅笑:“多亏有你。”
苏苏甩了甩腿,眉头紧蹙:“不用了,我睡上一觉就没事了。”嘴上说没事,可她心里知道,这事还没完,安归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