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说,古往今来从不曾离开过世人的生活,更因世人绘声绘色的演说,变得扑朔迷离、不辨真假,更说不清道不明,只会让人越听越怕,越怕越想再听下去。
可是世间真的不存在这种子虚乌有却又无处不在的精神怪物,鬼吗?那亡灵呢,魂魄呢?这些与鬼可有异同。传说死亡之后会留下灵魂,那被称为死人的幽灵,会留存于世吗,没有人真正证明他的存在或是不存在。
如若换作以前,欧若琳也许笑而置之,可是,现在她却不会想得如此简单。白衣长发瘦脸颊,媚眼红唇美如画。敢问美人何处去,美人答曰黄泉下。想至此,欧若琳不觉轻笑,经过如此奇妙的千年穿越,她也开始像个古人一般,对鬼神之说,对莫明的外力,比以前更加的兴趣十足,甚至可以说敬畏有余。
“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咬吻着佳人娇嫩的耳垂,蔚迟骏声音沙哑的询问着。
他现在真是着了魔,一抱起那淡香柔软的娇躯,就忍不住纠缠索取。
炫烂一笑,偏过头,在蔚迟骏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趁还逃得出来之际,欧若琳轻声问道,“骏,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或是有灵魂的存在?”
“你啊,好好的想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闲来无事就看着我,想着我,或是,对你的夫君我动手动脚更好!”没个正经的蔚迟骏边说,头再次俯了下来,却吻到了佳人的掌心。
不悦的抬起头,看来不说个一二,佳人的香吻别想碰到。
“人鬼,不屑,更不怕!但是,如同你太婆婆那般神奇的力量,却让人敬畏!”
“嗯,有见识。如若鬼林中是人鬼,那遇上我们也就是他们劫数了,如若是?另一种力量,我们照样要平安过关!”欧若琳信心十足的说着。
在欧若林信心十足之时,蔚迟骏突然说道,“寒冰兴许进过鬼林!”
两人的眼眸对到了一起,寒冰的语气可不像是只听说过。默契而笑,欧若琳娇媚的再次依进了那个宽厚的胸膛,而蔚迟骏的掠夺再次展开。
是不是每个狗血的剧情都要将危险安排到黑夜之中,这也太巧了吧。
眼前的这片林子,可大得很,如若现在进去,傍晚前他们未必走得出去。如若在此消磨一下午再加一整夜的时间,待明日出发?这更有些可笑,这也不是个适合夜宿的地方啊!
一番商议下,车队做了调整,寒冰带着二名铁卫头前探路,马车一左一中分别有两名铁卫随行保护,至于余下的四名铁卫垫后,那辆跟在蔚迟骏车后的货车,也就无关紧要,丢了也就丢了。
林子的深处绝对不是在外看的那般光景,深处的林木更高更粗壮,已将午后的阳光,遮去了七分。长年堆积的败叶使得地面又软又粘,马队穿行于林木间,好在这是白日。如此环境也让一行人加快了向前的速度,借助天明,尽全力能走出多远是多远,等天黑了,不得不放缓速度更得全神的注意四周的动静。
林中的时间好似比外界过得更快,本就不全得见的阳光彻底的隐去了。此时,皎月已经高悬,而那冷冷的月辉只能通过树与叶的间隙,偶尔得见。本就光线不明,还他娘的有云时不时的就会将月光遮挡。铁卫手中的火把,在林风的挑拨下,时缓时快的跳跃着。马车的速度不及白日的五分,生怕眼见不明,将车陷入烂泥坑里。
“停!”前方传来了寒冰的声音,平淡如水中终于有了波动。
“看到什么?”楚飞满身戒备的问道,一手紧握缰绳,一手已放到了自己的配剑上。
而车内的欧若林自打天黑那一刻起,灵力便被她唤醒,倾耳细声,静心感应。
树在颤动,地面也在颤动着,似哭似笑的声音隐隐传来。人未动,而马匹却不安起来,四蹄有些乱的重踏着地面,鼻中不断向外喷着热气。
“稳住马,千万别让马惊了,否则?”寒冰没有再说下去,否则后面的内容,铁卫一清二楚。
“当心头上!”一声大喊,来自楚义。
“什么,什么!”楚飞好似临战的斗兽,机警的问着,头上除了树什么也没有啊!
“在那儿!”铁卫的声音,更用手向左前方指去。
看到了,这下可看到了。头顶、树上,不仅仅是树叶在动,更有黑影在动,不是动,而是飞,瞬间飞过,未等看清是什么就已经没入黑暗中。
“下马,大家聚到一起!”蔚迟骏话声刚落,不仅仅是马上的人,就连车内的人也全数脚踏到了实地。
这时候如若还在马上、车中,更容易被攻击,无法快速的反击或是看清进攻的到底何物。
“又来了!”楚飞喊道,欧若琳此时才看清先前他们到底说得是什么,那头顶上快速闪过的黑影,长如人身,更像是穿着黑袍之人,却在树间平飞,何人有如此身手,又飞得如此之快,欧若琳的大脑也在飞快的反应着。
“呜!呜!哈哈哈!”似哭似笑似吼的声音,越传越响。
马匹接连的嘶鸣,有的已经挺身而起,惊恐不安起来。
此种情形若是换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吓得屁滚尿水,而铁卫不愧是从死亡与血腥中站起来的人,此时各个手持钢刀严阵以待,却无一人面人惧色恐慌不安。
“哈哈,你们这些活人,竟然擅闯本尊安寝之所,本尊已好久未饮活人之血了,哈哈,呜呜,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走,就留在此做鬼陪本尊吧!”半笑半哭,阴森嘶哑的声音在林间久久回荡着。
蔚迟骏已将欧若琳揽进怀中,一手紧握其腰身,另一只手已拔出他的紫玉剑,尖厉的剑鸣,宝剑出鞘,树叶飞动,寒月之光落于紫玉剑上,剑光、月光融汇在了一起,寒上加寒,冷上加冷。
欧若琳紧皱的眉头彻底放松,红艳的娇唇扬起比月还要炫的笑意,原来如此,真是不知死活的小伎俩。
小手在蔚迟骏的大手上,轻轻的掐了掐,耀眼的灵眸中溢满了狡猾算计的笑,今天,她要让那鬼林的主人见识一下何谓真正的厉鬼索命,何谓真正的杀人于风起之间。
蔚迟骏明白他的小猫,更想起太婆婆临走时的话,“这丫头,本就好玩,更会捉弄该捉弄的人,你啊,多担待,也由着她吧,爹娘不在身边,我相信你会格外疼她。现在的丫头,可不比往日了,信她,就要彻底相信。”
正待蔚迟骏走神的片刻,一声尖厉的女人笑声,穿透了整片林子,更刺破了如此黑的夜。
而笑声未落,四处风起,树在狠烈的晃动着,所有树叶发生的响声,已无法再用沙沙形容。
“鬼林之尊,不是要饮血吗,快出来,让我们共饮,共饮,哈哈,这些人,本尊神可跟了好久了,来来,既然同为冥界之神,那就出来共赴血宴!血,哈哈,本尊神好开心啊!”欧若琳的刺耳之声,让突然的诡异之风吹得到处都是,除蔚迟骏之外,无人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未来的当家主母。
本尊?她也在自称本尊,还是冥界之神?说是她在开玩笑,可是那笑声,那噬血的话,哪有半分笑意,还有这突然的狂风又是怎么回事。
而他们的主子,不但沉稳,那表情到可以说成是气定神闲。
“鬼林之尊,既然你不出来,那就让本神请你好了!”高仰尖厉的女声向黑暗的鬼林深处直扑过去。
已脱离蔚迟骏怀抱的欧若琳,如炬的眸子盯注着那漆黑的鬼林深处,口中不断默念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对面,狂风大做,树木如**控一般不停的摇摆着,地面的残叶,枯枝,碎石被狂风卷起向黑暗的鬼林深处奔出。
叶飞、石落,随之而来的还有惨厉的痛呼声,再看,树顶,两个黑影被狂风扯了下来,得令的铁卫,挥刀一涌而上,几刀下去,棉絮乱飞。
风减,树静,只有痛呼声自林中传来。
“这下交给你们了,让我们大家看看,那个要饮我们血的鬼林之尊,是个什么狗屁模样。”欧若琳再次靠近了蔚迟骏的怀里,很是轻松的说道。
可是,蔚迟骏感觉的很清楚,他的小女人在颤抖。
蔚迟骏一声令下,楚飞带着铁卫,如飞般冲进了鬼林深处,刀剑磕碰的声音,皮开肉绽、肢离破碎的惨绝之声,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未用上,楚飞提剑大步而来,身后的铁卫还押着两个活的。
“主子,林子里果然有鬼,却是人鬼,一共十人,喘气的就剩这两个了,其它的,死得透透的!”楚飞嘴角挂着痞痞的笑,郑重的回道。
见得那所谓的冥界之神也是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两个活口懊恼之余,却又不得不全盘托出。
香客来,艳娘,丰陵城门侍卫,鬼林,鬼林之尊,这可是一条绳上捆着的众多臭虫。小鱼,就直接在香客来解决,像蔚迟骏与欧若琳这般出众的大鱼,就在鬼林解决。
西行之路,鬼林是最便捷的通道。其实,鬼林是他们自己人才如此称呼的,外人只知这林子,叫黑林,根本不知鬼林这个暗号。否则,人人皆知,就不会有人敢打此处过,那他们还劫个屁啊!
听自此,蔚迟骏目光凛冽的看着寒冰,竟然算计他,是这个寒冰以后他们是傻子,还是这个寒冰底细太厚,有持无恐。
而寒冰仍双臂抱剑,好似当初说谎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没用的活口,留下只会害人,至于那个艳娘,就在舒服些时日好了。
两个铁卫将人拖进了林子,其余原地未动,多少双眼睛全都盯注着当初透露消息的好心人,寒冰。
“我讨厌被人当傻子一般算计,我的男人更讨厌!别说我们以多欺少,给你个机会解释清楚,否则,那两个人等着你呢!”欧若琳冷冷的说着,在其腰间的大掌更加火热。
她可不是天使,更不是上帝的好孩子,别人打她左脸,她还要把右脸也伸过去,那全是狗屁。在她欧若琳的法则里可没有吃亏是福这一说,当初她家老爹也根本没这么教过他们兄妹。老爹的铁训可是,别人打你一拳,你就还他十拳;别人背后捅你一刀,你就是咬碎钢牙也要挺过来,到时候,百刀千刀的还回去。
“哈哈,看来我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真得会被灭口于此啊!没错,我是有意的,这林子我以前走过,而且,也见识过他们劫财劫色、杀人灭口的手段。”
“你见过?那你就好似看客般,那么看完全程?”欧若琳挑高声音问道,若不是顾忌腰间还有双大手,她真想一脚踢死他,这个人渣,知道还引他们进此。
“不干相,救来何意?”寒冰无波无浪,冷冷淡淡的说道。
“那我们呢,自打我们进店开始,你就盯上我们了吧,故意将香客来的消息告诉我们,为的是第二日清晨有理由的跟我们坐到一起,好引出你下一步的计划。什么鬼林,那些被劫之人早已去了阎罗殿,还上哪儿知道这里叫鬼林,而你这个看客却一清两楚。你想借鬼林的明堂,试出我们的底细吧。如何,你这个自称寒冰的人,可满意你所看到的!”蔚迟骏不冷不热的说着,那双闪亮的黑眸中,溢满了杀意。
一个命令不过瞬间而已,而他却始终未落下这个命令。眼前的这个寒冰,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他们弄清楚,否则,雷越之行大事未成,反倒在眼之人跟前闪了腰。
“佩服!说得没错!其实你们也无需多想,我无恶意,纯属好奇拭探而已。我既带你们入得林子,就不会在危险之时不管不顾,袖手旁观,我定尽全力助之。至于寒冰,的确是我的真名,至于其它的,时候尚早。”
这就算是寒冰的解释吧,欧若琳明显不满的神情,让寒冰对其笑了笑,“夫人,真是让人惊叹!”
“哼,你更让我们大家知道了,人不可貌相,无事献殷勤?哼,你最好没有恶意,否则,我们谁都不是吃素的。夫君,我们起程吧!”
欧若琳的变脸术,果真炉火纯青,对寒冰如仇人般凶恶以对,转过头,却是一幅柔情似水的乖巧小女人样。
马车缓缓启动,没有人去细问欧若琳先前是用了何用诡异手法,此行的铁卫全是随欧若琳经过文佳之行,刚才的一幕与文佳的震惊比起来,小巫也!
马车内,欧若琳拿腔使调,娇娇腻腻的说道,“夫君为何不问人家那是用了什么法术?”
故意不解风情的蔚迟骏很不捧场的回道,“你太婆婆那般神力,你这点小法术,算得了什么!”
“啊?”如同被踩到尾巴一般,欧若琳毫不客气的推开粘着自己动手动脚的蔚迟骏,如同悍妇般,叉着腰,准备为尊严而战。
看着欧若琳如同斗鸡般的模样,蔚迟骏忍不住在欧若琳娇嫩的小脸上掐了掐,“太婆婆可找我谈了好久,她老人家怕吓到我,怕我说她的重孙女是怪物,跟我说了不少啊!哈哈哈,我蔚迟骏可不是个世俗的人,就算自己的女人真是妖怪,我依然不离不弃,依然疼她爱她!”
“骏!”一声含情脉脉的轻唤,那娇艳的红唇轻轻的奉上,与君相恋无怨无悔,更英明睿智的很。
她的男人怎会是世俗中那般没见识的小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