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沫怔怔地望着这个男人,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是觉得委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就这样一直流,似乎永远也流不干。
夜沫突然的眼泪吓到了乔力扬,他抹干她的眼泪,失色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乔力扬凝眉,关上门,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声音沉郁,近乎命令道:“沫沫,你不要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
“没事。”夜沫使劲地擦干眼泪,她怎么能在他的面前流泪,她就是在任何人面前流泪,也不可以在他的面前流泪。力扬,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即使你不在乎,我也无法让这样的自己再回到你的身边。也许你也是会在乎的。
乔力扬握住她的手,她这样子哪像是没事的样子,根本就是有事。
乔力扬的眸色深如潭,幽不见底,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凝在她的眼里,说不出是悲伤还是犀利,没有妥协反而产用了迂回战术,“那好,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来要答案,你想好了吗?”
夜沫这时才想起来,今天是第三天了,她想好了,早就想好了,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多么可笑,她最后是用身体来偿还韩希的爱,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不爱。
很多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我想好了。”夜沫沉吟之后,回答道。她去拿她的包,把那天他给她的钥匙还给他,乔力扬在看到那把钥匙的同时,眸色速暗,他知道了她的决定,于是讥讽地看向她:“这是你就是你的答案!想了三天的答案?”
“是,我想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以后我会有自己的房子,也不会再去那里了。”夜沫艰涩道。在她的心中,他是完美的,所以不容许任何的污点来破坏,哪怕那个污点是她自己。
乔力扬接过她手中的钥匙,起身走向窗外,在夜沫惊诧间决绝地扔了出去,冰冷地说:“那好,以后也不会再有那间别墅!”
夜沫恍然回过神来,紧张地冲了过去,趴在窗口上搜索钥匙的位置。然而那把钥匙已经不知道被他扔在了哪个地方,也许她现在去找,总会找到的,但是她不能在他在的时候去找。而她找回来又能做什么。夜沫抿去紧张的神色,恢复先前冷漠平静的神情,扔了就扔了吧。
乔力扬的眉毛更加厉害地皱了起来,声音沉郁地问,“为什么那么紧张这把钥匙?夜沫,你明明是在口事心非!”
夜沫着实一愣,原来那把钥匙并没有扔掉,刚才的假动作只是骗她的而已,随即呵呵一笑:“我是觉得这把钥匙就这样扔了很可惜,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捡去了,那就麻烦了。”
听到夜沫说的话,乔力扬是真的生气了,墨色的双眸一片黑,甚是阴鸷地看着她,“夜沫,你是铁了心离开我了?”明明知道她说的是谎言,他却无能为力。
沉默。
还是违心地说道:“乔力扬,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不爱了!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爱你了,是你自己还傻傻地以为我一直还爱着你!”
夜沫看向窗外,不敢也不忍心再看他的眼睛,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一次次地伤害我,男人都是这样犯贱的嘛?!我不爱你了,你却一直没出息地围在我的身边。”
乔力扬的忍耐力已经用完,剩下的只是不耐和怒火,他被激怒了,然后就会离开了吧。
但是他却没有转身离开,强制地忍住怒气,说道:“夜沫,在爱情面前谁也没有自尊,所以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我绝不相信这就是当初那个为了自己的父母不惜抱住我的腿祈求我留下的女人会说的话,你在诋毁我的同时也在贬低你自己你知道吗?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相信你说的话!”
“要怎样才肯相信?”夜沫愕然,嗪泪道。忽然又想起了那句话,一个人要想不受伤,心就要变得冷漠。她说那是因为不在乎,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如果她一直坚持到底,不接受韩希事情还会这样发展吗?似乎当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周围的一切都在逼着她,引导着她跳下去。这也是后来她无法原谅韩希的原因。但是现在她只能怪自己,她还是不够冷血。
夜沫转身看向凌乱的床铺,讥讽地一笑,“昨晚韩希就留在这里,这样你相信了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乔力扬,再次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们同居了,如果你可以原谅,我就回到你的身边。”
在她的心里早已有了明确有答案,但是当乔力扬眼神中终于出现失控的赤色时,她终于死心了,这个世上,哪怕是如此开放的时代,大多数男人还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和第二个男人发生关系。
她说被**的吗?她喝醉了酒,后来也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挣扎了,但是这些她都无法告诉他。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乔力扬瞟了一眼这个房间,一目了然的摆设,全是女士的用品,“同居?为什么这么晚了,他不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一般。
“夜沫,到底为什么你一而再地拒绝我?”乔力扬的眼中满了伤痛的颜色。
刚才听到她的话,他明显怔愣了一下。此刻他又何不是在自欺欺人,得不到她的回答,乔力扬有些着急了,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的目光迥然,然后忽然之间感情暴发,他把她推倒在墙上,他的纠缠和占有没有一点前兆,摩挲还是撕吵,都似恨不得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他的掠夺如此凶猛,分不清是恨是爱,只想这样就是永远,再也不放开她的手。
乔力扬开始撕扯她身上的领子,在怎么也解不开的情况下激怒地低下头,“该死,这都什么衣服?!——嘶啦——”一声,衣服碎了。
从始至终夜沫都是被动的,她知道他的激情总会被熄灭的,他如此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话里的真假。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星光下原是完美的激情,就在她肩膀上那点点的淤青处,乔力扬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因着这醋意,他的怒火在慢慢蕴积。
乔力扬伸出手攥住她的另一半的衣服,再次用力,衬衣碎了,她的身体,她一直以为干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身体,现在已经属于第一个男人,乔力扬的拳头握紧,抿紧了唇,讥讽一笑。
视线沉痛地从她的脖颈下,胸前,甚至更暧昧的地方抬了起来,震惊地瞪着她:“夜沫,我原来不是疯了!”
本来是挑衅地凝视,眸中冰寒危险的气息暗流涌动,乔力扬的声音让她有些害怕,指甲用力地掐进肉里,硬是涔出了血,夜沫迎视他的眼,他眼底的沉郁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冷佞之气。不管她怎么忍,都忍不住,她还是没有出息地流下了泪。泪水崩溃了。
心早就痛得无法呼吸,泪早就模糊了眼。
力扬,忘了我吧。
可是她连这都说不出口。以前是配不上,现在是不配。
爱情没有尊卑,但是在爱情的世界里却容不下一粒沙子。
“我是真的犯贱!你说的对,我就是犯贱!”乔力扬狠狠地盯住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甩开了她的手,不带一点留恋,她知道这次他离开无论再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会回头了。
“夜沫我说了我会祝福你!”乔力扬大步离去,终于夜沫忍不住上去,拉住她,“力扬……”
乔力扬的目光也不过是微微一紧,既而就变得冷然无情,夜沫顿觉被人一盆水从头顶浇下来,他道:“真想我祝福你吗?我办不到!”
夜沫紧紧地抓住乔力扬的手,尽量不受他的影响完整地叙述她想要表达的,“力扬,不要娶Zora,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但不要是她。”她知道她现在提这个要求会很无理很怪,但是她必须告诉他。
“佟宇来找过我,他说裴萱萱揭露所有的事情就是Zora预谋的,从开始她就不怀好意,她是借着裴萱萱来打击D-ream,一是离间我们的感情,二是在D-ream遇到困境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你身边,而那时候你就会去找她!”
乔力扬又开始沉默不语,脸色逐渐僵凝,“也就是说她所有的目的是因为爱我?”
夜沫无语,是,是这样没错。只要她得到了乔力扬,她就不会再甩什么阴谋诡计,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夜沫缓缓地放开了手,乔力扬端视她半晌,推开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沉静的房间,满脸的泪水也那般沉静。
一个人在公寓里住了三四天,直到秦女士来看她,发现她蓬头垢面,冰厢里什么都没有,才携女人一起回家住。这次难得的,秦女士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给她介绍对象。两个星期后,秦女士问她还要回那里住吗?她否决了。于是房子也退了,就此搬回家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