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乔力扬的魅力的确比她大,秦女士知道他们要回来,早早地准备好一大桌丰盛的晚餐。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回门,也带着赔罪的意思。
“妈,这是力扬特地为你买的。”夜沫指了指乔力扬手中的营养品,做戏总要做足吧,反正白要白不要。秦女士听得眉开眼笑,夜沫用眼神对乔力扬表以感激,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吩咐乌沙或者秘书买的,但至少也代表了他的心意,让她的父母笑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夜先生有关节炎。
坐在一起合乐地吃了一顿饭,还真像是一家人。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其乐融融,简单的人际关系却带给人最真实的温暖。看着真心对待他的夜沫父母,再看向身旁的女人,他突然希望可以真正融入这个家庭,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乔力扬推说前几个月工作太忙所以没时间过来,准岳父岳母均大度地说工作要紧,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现在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会有什么的反应。
不会骂乔力扬,肯定会说她没用。夜沫哀叹,秦女士什么能做到一视同仁呢。
吃好晚饭秦女士也没有让夜沫洗碗,让她多陪陪乔力扬,别让他被冷落了(有没有搞错,被冷落的人是她好不好)。所以夜沫也乐得轻松,领命之后,屁颠屁颠地跑到乔力扬的身边,认真地扮演恩爱夫妻的角色。
虽然夜先生教的是数学,但对考古是颇有研究,两人从事业,体育,时政,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考古上,没想到乔力扬也能投其所好,对于夜先生兴致勃勃提到的一些东西,都能说上一些,并不时地说自己的观点。夜先生更是兴奋,还拿出一些珍藏。献宝似地讲着每一个文物的来历和收藏经过。
两人一聊就聊到了十一点,夜先生那么热情又是长辈,乔力扬自然不愿打断,只是看到夜沫有了睡意,宠溺地轻道:“如果你困了,就躺在我怀里睡一会吧。”
夜沫想了一想,现在是在父母家,和丈夫亲密一点没有什么不可,这样才不会让他们担心,于是夜沫听话地在乔力扬的膝上躺下。也许是气氛的关系,夜沫并没有感觉到不自然,反而感觉前所未有的安稳,就好像睡觉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夜先生看到乔力扬怀里浅浅睡着的女儿,眼中流露满意和欣慰,这个丈夫是她自己找的,而女儿是他的,夜沫的个性他最清楚不过,不会无缘无故做冲动的事情,当初突然结婚他虽然感觉意外,也有些不安,但是看到他们现在感情这么好,终于放心了。
于是话题不知不觉从文物上又转到了夜沫的小时候。
听到夜沫过去的趣事,乔力扬无意识地弯起温柔的笑容,哪怕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他都觉得很有意思,比他的童年精彩多了。不自觉地在心底想着,如果早一点遇到她,一切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夜沫翻了一个身,本能地抱住身边的乔力扬,朦胧中感觉有一束灯光很刺眼,夜沫慢慢地睁开眼睛,想着现在还睡在乔力扬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当她看清周围事物的时候,有些难以置信,这是她的房间。他什么时候抱她过来的。
再看向乔力扬,他正在看她小学六年级的作文,夜沫迅速地抢过作文本,从小她就有恋旧情节,只要是自己用过的,有意义的东西她都不会扔掉。以至于留下了犯罪证据。
“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没经大脑地问了出来,其实她心里更加疑惑地是,为什么她回到床上了,他还抱着她。
乔力扬笑意深深地看着她,讳莫如深,“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这里也是我的家,难道我不可以在这里过夜吗?”
夜沫被他一句话问倒,是啊,他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可是——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怎么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乱翻我的东西?!”夜沫气恼,生气道。
乔力扬隐忍了笑意,“可是怎么办,这些东西都是你妈翻出来给我看的。反正也睡不着,所以就随便翻翻看看了。”他看着她,唇边的笑意高高上扬,笑容恣肆而又得意。
可恨!小人得志!她竟然被最亲的人出卖了。秦女士怎么能对一个外人这样掏心掏肺呢。
夜沫紧张地看了看乔力扬,再看了看桌上的几本本子,他应该没有看到什么吧,虽然她没有记日志的习惯,可是她真的很害怕,被他看到一些过去暗恋他的痕迹,那她不是糗大了。
夜沫紧张地收起桌上的本子,锁进书柜里,“乔力扬,你家的书房不准我碰,我的东西你也不能动。”夜沫严肃地一板一眼道。只能很虔诚地祈祷,他没有看到什么。
乔力扬似乎很得意,极度隐忍下,就差没大声地笑出来,“你也是T大的?”
夜沫想了想,认命地点点头。
“我觉得你能考入T大已经是一个意外,你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写作文还写我今天做了什么事,天气怎么样,这样的流水作业也能及格真是一个意外?”乔力扬眯眼笑起来。
夜沫恼羞成怒,可是又莫可奈何,谁让父母都已经站到了他这一边。想之今晚肯定是被夜先生和秦女士热情地挽留下来。
乔力扬伸出手,随手拉过她,亲昵地抱住她,下巴在夜沫的发梢上摩挲,惹得夜沫身体僵硬不知所措,正准备推开他的时候,乔力扬轻缓道:“夜沫,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过去是怎么样的?我发现我对你的了解太少。可是我还来得及吗?”
夜沫受惊地看着他,不明他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但这次没有被调戏的感觉,反而更像是——更像是表白。表白……
抬头看他,他正温柔地望着她,乍然的温柔让她不习惯地颦了眉头,才知道自己受了他的道。
夜沫机灵地从他怀里钻出来,抓起被子躺下,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同眠,她也习惯了。现在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只要她不签字,那份合约就没用,更何况二个月之后他未必就还满意她这个契约新娘。
“你过去和别人交往了七年?”乔力扬凝睇着她,森冷的目光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
“在契约上没有写明我连过去都不能任由自己支配,再说我已经和他交往了七年,就像你过去和裴萱萱交往了七年一样。”夜沫其实并不想惹恼他,但是他就是有惹怒她的本事,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说完之后夜沫才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和陈锋交往了七年的事,秦女士还不会热情到连这种事都告诉他,那么——他看到了什么?
乔力扬笑意浅浅,炫耀道:“我看了你的相册,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直没有变。”他还没有那么笨,连过去的事情都要记较,再说就像她说的,他没有责怪她的资格。
轰地一声,脑中似被什么碾过。夜沫再次翻了一下床铺确定没有遗漏的本子之后,才安心睡下。
“夜沫,给你两个月时间的考虑,如果你依旧坚持现在的决定我们就离婚吧。”乔力扬抱住她,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张了张唇终于说道。
他低沉而又坚定的话,如同他的手竟冰冷刺骨,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脸,夜沫强忍着泪水,几次蠕动嘴唇,呐呐吐字,“我当初会同意契约结婚,是以为在契约期间我们至少单纯的属于彼此,但是现在你却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我想我还没有成功到可以扮演一个后妈的角色。”
听到她的话,乔力扬的手一滞,窘迫地收回手。虽然她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不难猜测他此刻的愕然。
第二天,两人在岳父岳母的目送中回去,临走前秦女士又旧事重提,虽然年轻人都喜欢过二人世界,但是早点生孩子没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没人带,过了黄金时间以后身材就很恢复了,也不好生……诸如此类,秦女士说了一大堆,夜先生随时插上两句,夜沫只想着怎样糊弄过去,倒是乔力扬笑着说他们会考虑一下的。两老才放心地释然笑了。
回到公司,她只是请假了两天,没想到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发烧请假的事,看到她都问她发烧好点了吗,害得她见到人就解释一遍。
Zora在她不在的这两天,带队去意大利参加一个时装展,早在两年前Zora就是自由身,不属于任何一个公司,媒体对于Zora突然加盟D—ream的事很是意外,免不了一些猜测。想到上次自己没有理智的和Zora较劲,居然最后还赢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侥幸。
看着手中一个个文件,全是乔力扬审核好,她只要签名就可以。才两天没有来上班,桌上就有那么多文件,签到手都酸了才把文件都签好,然后再仔细地翻看那些今天才拿上来的文件。夜沫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就看到了标新立异的三个字“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