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沫拧眉,这是早就确定下的,可是因为旁边的那块地突然要被开发而价格谈不下来,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开价多少钱?”
“原来是六千万,这块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买下来,周围单单租赁的钱一年大概也有几百万,现在他们把价格抬高了差不多两部,一亿五千八百万。”
“那块地是谁的?”夜沫沉声,一亿五千八百万,对方还真是会狮子大开口。
“刑氏旗下所有,现在归刑梓岩管,原本是用来作为给她未婚妻的聘礼。”
夜沫听到刑梓岩的名字,也就不奇怪了,这样的做事风格很符合他,一块肥肉在他嘴里,要他吐出来,当然要从中捞一点,夜沫在上面打了一个叉叉,看向另一处,“这块地呢?”
“这块地是在开发案里面,但是如果有关系,也许可以让他把这块地单独卖给我们。”Eli说这块地的时候,明显比刚才有信心多了,那么这块地的地主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而且有可能还是合作伙伴。
夜沫问道:“现在的卖主是谁?”
“韩氏,这块地就属韩氏的,二十年前被韩纪元买下,现在整个韩氏归韩希管,土地开发案也是由他一人做的,如果不是他在炒,周围的地根本不可能涨的那么快,这小子的确有两把刷子,韩氏财大气粗,哪介意这点钱,如果跟他谈谈,应该比刑梓岩这家伙,省力的多。”Eli也在征求夜沫的意见,夜沫沉思了一会儿,虽然没有接他的话题,却再次马目光转向了原来的那块地,既而道:“不早了,下班吧。”
“我送你。”Eli知道夜沫每天坐公交车,提议道。夜沫也没有拒绝,回到家,吃好饭疲惫地爬上床。
第二天被生理闹钟吵醒,看到裴萱萱踌躇地站在楼下,好像是在等她,这时候吴妈应该去买菜了,怕她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夜沫便换了衣服下楼。
猝不及防,裴萱萱突然抱住她,“夜沫,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这样的话,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裴萱萱哭泣着抱住她,泪流满面,夜沫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时忘了推开她,任由她抱着,“夜沫,求求你,把力扬还给我好吗?……我和宝宝真的不能没有他,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吧!……”
她的话是祈求的,好像是夜沫抢了她的老公,夜沫傻住,沉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使命地抱住她的腿,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应该比谁都还清楚,她没有抢她的老公,从来没有。
“夜沫……你还年轻,还没有孩子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你不是和韩希的关系也不错吗,可是我不一样,除了宝宝就只有力扬而已,夜沫求你……求你放手吧,力扬还是爱我的,他只是一时新鲜,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抛弃我……”
夜沫莫名的看着这个女人,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挣脱她的手,“当初是你放弃的力扬,我没有抢他……”
“不,不是这样的……我一直爱力扬,怎么可能放弃他,我和他在一起七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突然插入,力扬就不会离开我……那个婚礼是为我而准备的,可是因为你,因为你勾引他,他才会突然决定娶你,如果早知道你会破坏我们的感情,那一天我就不应该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怪过你……为了孩子,我可以和你同享一个男人,可是我不能让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我不能把孩子让给别人,它是我的……”裴萱萱的口述在倾刻间转为了指责,既而,这个女人演变成为了弃妇般的角色。
“你在乱说什么,莫名其妙!快放手!”夜沫恼了,踉跄了一步。
突然大门訇然被打开,是吴妈进来,紧接着后面跟着一群记者,夜沫沉下脸,吴妈似要让那些记者回去,“你们都回去吧,我们太太不接受任何人的采访,没有这样的事,都回去吧……”
然而那些人,看到客厅里的这一幕,夜沫站在楼梯上,裴萱萱跪在地上,使劲地抱住她,这是百年难得遇到的画面,“是裴萱萱,几个月不见的裴萱萱!”
那些记者像发了了疯一样冲了进来,激动地按着闪光灯,所有的笑意都没有了,低头看着“可怜”的女人,自嘲的一笑。
“夜小姐,请问你是不是真的抢了裴小姐的老公?”老公?他们有结婚吗?
“夜小姐,你当初是怎么勾引乔总的?竟然能上他的床,并且打败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请问是不是技术特别好?”这个记者干脆连礼貌问语也不要,脸上是赤、裸裸的嘲讽和讥笑。
“听说你们两个现在共侍一夫?是不是你双我一?”
周围是一片轰笑声。夜沫只感觉头重脚轻,好像处于一个漩涡之中,被卷进了狂风暴雨里,却没有人来救她。她想念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男人,好希望他现在从大门走进来,拨开所有人,带着她离开。他说她会保护她。
“现在你是乔力扬的合法妻子,请问你对这个花心的男人真的有爱吗?还是只爱他的钱?”
“裴小姐,在你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留在乔力扬的身边,有恨吗?”
“夜沫,如果你的床上功夫很好,不如说出来听听,哈哈……不然怎么能勾得乔力扬七晕八素,甚至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你?”
“是啊,还抛弃了一个为他一儿育女的未婚妻!”
……
嘈乱的质问声,那些人对夜沫嫁入豪门本来就颇有异议,曾经有一篇文章就是专门报导她是怎样获得乔力扬欢心,而让他抛弃旧爱娶新欢,这次他们逮到了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挖苦,嘲讽,那些人的唾沫就可以把她淹死。
顷刻间,夜沫手足冰冷。
在那些记者中,她看到了一个人,其实在记者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这只不过是他们导演的一场戏而已,原以为裴萱萱还是爱乔力扬的,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夜沫凌厉的目光愤慨地射向佟宇,再看向一直抱着她不放,“楚楚可怜”的女人,心里一阵厌烦。
终于在那么多媒体面前,裴萱萱抬起了头,而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如此复杂,同情?或许是他们见多了各种场面,悲戚,离合,这只不过是一桩豪门丑事而已,并不是冷血,而是麻木了,所以宁愿把它当成一桩豪门丑闻来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力扬……也没有恨过夜沫……我只是希望她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仅此而已……”裴萱萱低低地哭泣着。
忘了是谁说过,女人天生都是一个好的演员,但是相较裴萱萱她自愧不如,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她,又有谁能忍受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呢,而她比她拥有更多争取这个男人的资格,他们曾经拥有七年的爱情,他们孕育一个即将要出生的宝宝。
“夜沫……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堪的,我只是为了宝宝……夜沫,你相信我,我已经答应你,不会和你抢力扬,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求求你,放过力扬吧……他其实是爱我的……”
夜沫深深地看她一眼,扫视那些冷漠的记者,在看向想要拉开记者,一脸着急的吴妈,她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可怕,是,她生气了,为自己生气,也为乔力扬生气,她指着地上的女人,笑得漫不经心。
身体犹如要倒下,苍白无力的像飘荡在风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竦目惊心地望着裴萱萱,或者从今天开始她应该对她刮目相看:“你说力扬爱的是你,诚如你所说,一个如此爱你的男人,又怎么会抛弃你呢?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用别人的名誉做牺牲,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那么夜小姐就懂得爱吗?做第三者?从别人的手里抢走未婚夫,出卖自己的身体得到自己想要的,也配说爱?”开口的是佟宇,混迹于记者当中,起哄,挑拨事非。
夜沫讥愤,“请问你又以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你又是哪家的记者,人在做,天在看,是谁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有数,乔力扬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曾经他爱过他以为可以爱的女人,然而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去爱!”
“乔太太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都不是事实,那么请问事实是什么,我看到的情况就是裴小姐跪在地上,求你还给她老公。”一个记者跳出来,但是语气显然比刚才好了很多。
“是呀,夜小姐如果说不清事实是怎样的,那么也难怪我们会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当初乔力扬和裴萱萱相爱是公开的事实,乔力扬突然和你结婚,这不是太奇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