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是夜沫,永远都是你的夜沫,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不会了。”夜沫失声痛哭,再次抱住秦女士的身体,真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如果再给她选择一次,她不会再天真的存有幻想,至少这样还有距离美,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们的争吵引来左邻右舍的侧目。
秦女士硬是再次推开她,冷漠地看着她,“我现在要去搓麻将,不要再跟着我,也不要想着进家门,听到没有!”
夜沫泪眼模糊,泣不成声,依稀看到秦女士离开的背影,伫立在门口良久,注意到路人异样的目光,夜沫提了行李转身离开。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只能等下次再来了。这一次是真的伤他们的心了。
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提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走得累了便坐在路边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继续走,看了一眼宾馆的标志,现在还太早她不想那么早就住宾馆。
走到马路中间,夜沫等红灯过后,再过去,突然一辆黑色的宝马在她面前停下,玻璃窗滑下,里面的男人是刑梓岩,“夜小姐去哪里,方便的话我送你过去。”
“我不知道刑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良了。”因为不再有求于他,而且以后恐怕接触的机会也不多了,所以夜沫没必要再对他伪装笑容。
刑梓岩也不介意,依旧是一脸无害的笑容,“该善良的时候我绝对不放弃善良的机会。上车,我送你过去。”
“不必了,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夜沫拒绝了他的好意,或许是真的没有利益冲突了吧,所以刑梓岩热情地下车帮她打开车门,“那就和我们一起去酒吧吧。”
“我们?”夜沫看向车里,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女孩,说是女孩因为她看起来好像还未成年,短发,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五官也不错,穿着一件黄色的毛线衣,对她微笑。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夜沫便上车了。
“这是我女朋友,她叫梁筑七,阿七,这是我朋友,新锐设计师,夜沫。你喜欢的Je—t’aime品牌,就是她设计命名的。”刑梓岩对那个叫梁筑七的女孩介绍道,其实夜沫对他的朋友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他介绍了,也礼貌地打了招呼。刑氏在R市也是有名望的家族,看不出刑梓岩的女朋友会这么普通,倒不是说她长得普通,是从她的穿着来看,以她对服装的敏感,这个女孩身上的衣服最多也只是百来块,所以她的身份也应该跟她差不多——都是出身自普通的家庭,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刑梓岩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对于这个女孩,腼腆中带点可爱,纯朴的笑容,她还是挺喜欢的,于是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车子就开到了“Night,Night,Nnight”,阿七好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听到阿七小声地对刑梓岩道:“岩,我们怎么来酒吧?我们不是回家的吗?”
“不要担心,我有些事情要处理,马上就带你回去。”刑梓岩的声音溺死人,没想到他对女朋友还挺好的。
进了酒吧,找了一个位置之后,便点了几杯酒,刑梓岩给阿七点了一杯柠檬汁,说她不会喝酒,那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疼爱女友一样,其实夜沫也不是很熟悉这种环境,只跟浅浅来过几次,当时也还有其他人一起壮胆,但此刻夜沫却是装老练。
才喝了两杯,刑梓岩却说道:“我突然想起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夜小姐……”
“有事就走吧。”夜沫很大方地说。本来也不奢望他会陪她,走就走吧,她本来就不怎么待见他。刑梓岩牵了梁筑七的手离开,她跟那个叫阿七的女孩说再见,然后又点了酒,独自一个人喝。好在这个位置很安静,也没有什么人打扰。心境不同时感受也不一样,此刻她挺享受这种喧闹的气氛,甚至有些沉迷其中,看着那些舞动的人群,感受着他们鲜活的生命力,他们的生活是这样的多姿多彩,不管开心或是不开心,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便会忘记一切,所以她认为这也是一种隐,迷上了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慢慢开始有了醉意,夜沫知道等下还要自己走回去,于是也不敢喝得太多,便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一会儿有人走进,问道:“小姐,这里有人坐吗?”
熟悉的声音。夜沫抬起头,韩希那双慵懒性感的眼睛,低低地看着她,目光邪魅,夜沫恍然明白过来,难怪刑梓岩那么好心,他们早就是一丘之貉,难怪啊……
夜沫没有理他,韩希便自己在她面前坐下,怕是早看到她身旁的行李箱,或者在刑梓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便就告诉他,她现在无家可归。
“沫沫,这是我在华洋小区的别墅,我一直没住,如果你不介意就暂时住那里吧。”韩希递过手中的钥匙,嘴角亦擒了笑弧,淡淡的,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夜沫冷冷地看了一眼他桌上的钥匙,柔顺的眉毛扬起,眼中充满了不屑,“男人只会用这种方式来禁锢女人吗?昨天乔力扬也给我一串钥匙,今天你又一窜,你说我要怎么安排呢,你单他双好不好?”
可以想见她此刻的笑容是多么恶劣的,从韩希浓浓皱起的眉毛就可以看出来,但很快,他就收敛了情绪,“沫沫,酒喝多了不好,如果真的要喝,就喝红酒吧,这里珍藏的红酒也有不少,都是我……都是店主辛苦淘来的,红酒喝了美容养颜……”
“Waiter来一杯血腥玛利!”夜沫对前面的服务生说道。
那名服务生很恭敬地对韩希点头,夜沫也没有放在心上,也许是他经常来这里,也许他太有名了,知道他的身份吧,一饮而尽之后,站起身,喝了太多酒,又突然站起来,有些头昏,指着他的鼻子道:“韩希,离我远一点!”
不再看他的眼睛,提了行李走出酒吧,这个男人那么自负骄傲,此刻必定是生气的,生气才好,这样他才不会继续纠缠她。可是她才没走两步,韩希就追了上来,她还真是低估了他的耐心,“如果不接受那幢房子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很久没有人住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只当是帮我看房子,如果还是无法接受,也没有关系,你去哪里,我送你。”
夜沫抬起头看着他,嘴角冷冷地往上翘,或许她不应该跟他发脾气,他没有错,即使喜欢她,哪怕追求她,都是他的自由和权利,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其他地方受了气,然后发泄在他的身上,“韩希,为什么要对我好?以前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沫沫……”
夜沫甩开他伸过来的双手,“你没有资格叫我沫沫,你怎么能叫我沫沫!我们只是朋友,永远不可能变成别的。”她冲他吼着,如此大声。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此事非不分,呵……
韩希依旧是一脸好脾气,对她的话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再次跟上她的步伐,没有拉她,甚至始终跟她保存了一定的距离,也没有再说话,她走一步他走一步,她停一下他停一下,这样一直走了四十多分钟,夜沫终于不耐烦,火大地看着他:“韩希,我说够了,够了,听到了没有!
韩希深邃地看着她,笑道:“沫沫,我不会吵到你,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说了你不准叫我沫沫,你听不懂吗?”夜沫丝毫不隐藏眼中的不耐烦,反而更加地张狂,大步地向前走,韩希也紧跟上,夜沫蓦地回头,对他冷冷地说道:“韩希,你给我滚!滚!——我不要再见到你,滚回你的世界,不要再来烦我了……555……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滚,滚……”
韩希突然抱住她,脸上的笑容带了一抹哀伤,紧紧地抱着她,轻声道:“你永远不会一无所有,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一直会守在你的身边。”他的每个字都是像是一个承诺,夜沫扑在他的肩上哭着。
“我不要你守在我的身边……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在那么冷的天还来看我,为什么要对我好……555……”夜沫语无伦次地说着。
韩希却突然气极败坏地说道:“一个男人对女人好还能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一个男人只有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时才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想要抱她,想要多跟她在一起一会,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时间,会因为她的笑容而感觉这个世界原来如此美好,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二十四年的人生竟然如此的空虚,在遇到她以前的人生是乏味的,所以他不允许自己错过她;会因为她的眼泪而感觉心痛,会因为她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时而嫉妒到发狂,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而他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可是我恨死这朋友的关系,就是这朋友关系困牢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为难,痛苦;会因为她任何一个无理的要求,而想方设法做到,会因为怕伤害到她而不敢勇敢追求,只能独自承受痛苦,会因为只见她一面,而不惜投下几亿的工程……这些你都不知道吗,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付出,还能因为什么原因,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只是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