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最美的甜味,仿佛尝过之后,每个人都会上瘾。脸上的痛,我没有放在眼里,我要她了解,这是我对她的纵容。但是,仅限在今夜。我也许是疯了,或许,我一直是处在疯狂的边缘,只因她的出现,而踏入了这个界线。
我从来不信,所谓红颜祸水,我更不会容忍,她可以改变我的心情。所以,我依旧不会放她一马,我的残忍,她承受的起。
我当晚便要了她,她依旧青涩,我以为,她依旧会是仇视地接受。但是她突然的转变,空洞的眼神突地展现了一丝丝的光亮,美丽的双唇轻轻弯起一个弧度,她无力反抗的双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脸。
有趣,今晚,我倒是不会孤军奋战了。她已经接受了玩物的命运了吗?
她甜美的吻,尚不熟练的技巧,却都令我愉悦。论热情,她比不上嫣然的一半,或许,是十分之一。但是,比起死气沉沉的掠夺,我更想见到这般的她。即使,她层层伪装着自己,试图令我对她厌倦。
她城府不深,不难看破。她似乎不知自己在尝试着一件极其疯狂的事,因为我对她的欲望,压抑了一月之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撩拨挑逗,便可以填的满的。
这一个月来,我竟然没有要过女人侍寝,这一点令我自己也觉得不满。即使是嫣然,这个足以挑起我的欲望的女人,竟也觉得兴味索然,兴趣缺缺。即使是嫣然赤裸地躺在我的身下,我的双眼中,也会浮现那一夜的情景。在我身下哭泣的,带着泪眼的她,无助的她,总是形成了我的最大的纷扰。
我不会承认,我会把同情怜悯丢给她。我对她,绝对不会产生这般的情感。所以,我肆意在她身上宣泄,她眼底的笑意,却令我有一刻,再次觉得遥不可及。
该死,为何即使占有了她,还是觉得心里是一片空白,毫无满足之感?
情欲渐渐退去,房间的暧昧,却还没来得及消失殆尽。
我对女人,从来都是只宠不爱,更不可能独宠一个。但是,她不在府中的每一夜,都显得尤其漫长。当真是因为她的缘故?还是,习惯在作祟?我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变得心烦意乱!
“你最终还是把我当成了玩物啊……”她埋下头,用一种轻声飘忽的语调,平淡,但是意味深长。
我看不到她的脸,她把自己隐藏在丝被之下,但是我知道,她在流泪。她有她的倔强,即使是哭,也安静,不想被我看到。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流泪,还恍惚记得那一双泪眼,盈盈地闪动着美丽的泪光。但是,相比而言,我更想看见她的笑靥,仿佛是盛开在秋季的海棠花,明媚温暖。
她可以忍耐很多,但是,她忘了,她本该是一个水做成的女子。所以,她无法坚强如男子。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
女子一旦柔弱,楚楚可怜,便会激起男子的保护心理,是吗?可惜,我不会。我会带她回去,绑住她,不会再让她逃离。她想要丢下一切,想要远走高飞,做梦!
“上官海棠,你再也无法与我划清界限了。”
我的右手,紧紧搂住她的肩头,把自己的真实心绪隐藏在黑夜之中。
开始了,便很难结束了。
命运,她的命运,在我的手中。
“王爷,今日府上来了客人。”轿子一停下,我刚走下来,老管家早已等候在一旁,压低声音说道。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来了谁?”
“王爷,是上官夫人。”
“她?”我没有停下脚步,径自走入大堂。“她来做什么?”
“老奴不知。”他顿了顿,随即加了一句。“不过,是侧王妃招待上官夫人的。”
“行了,退下吧。”
我敛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她来做什么?难道又是为了上官海棠的事而来?上官启早就写信于我,说希望在找到她之后,要接她入上官家的祖坟。当时,我就已经回绝他了。她早已出嫁,该入的也只能是皇陵,我又如何会将她送回?更何况,要想找到她,似乎已经是希望渺茫之事。
只是,若这是上官启的意思,他不可能不亲自出马,而令自己的妻子前往。
“金凛。”
的确,在她死后不久,我再次把金凛召回自己身边。他已经付出忠心五年之久,给他反省的时间够了,自然也该回到最适合他的位置了。
“王爷,金凛马上赶去槐城。”
“你去看看,到底上官家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似乎隐隐约约有种异样的感觉,上官夫人独自回京城,此事太可疑。
“涟漪。”
我不动声色地走入她的房间,扫视着房内的一切,难道人已经离开了?
“舜,你回来了?我马上叫人安排晚膳,你一定累了吧。”她笑颜如花,挽住我的手臂,说道。
我冷眼看着她,坐了下来:“今日府上有客人?”
“客人?”她柳眉微蹙,若有所思,最终,想起了什么,点点头。“上官夫人曾经来过。”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问道:“何事?”
“说只是过来看看是否找到王妃了,还有转达上官大人的意思,希望可以要王妃回到槐城祖坟……”
我生生地打断了她的话,吐出两个字:“做梦!”我冷笑一声,心中凝结着的郁结,却无论如何也化解不开。
她像是有些惊愕,讪讪地说道:“舜,你生气了?”
“没事。”我不耐地吐出这两个字,却愈发地觉得这个房间的空气沉闷,像是要令人窒息一般。
“她来王府,难道没有提起别的事?”
她摇摇头,迷惘地望向我:“没有。”
什么都没有提及?我不禁紧皱眉头,捏紧了手中的骨瓷茶杯,总觉得已经有什么事,发生了。或许,就在我的身边也不一定。
“舜,你心情不好?还是双腿刚刚复原,身体不适?”她握住我的手,神色有些担忧。
“要让大夫看看吗?”
“不必了,我有事出去一趟。”我匆匆站起身来,衣袖刮倒了还剩下半杯茶的茶杯,茶水的颜色,在红木圆桌上肆意蔓延,最终滴落地面。
她蓦地抬起眉眼,幽幽说道:“舜,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不吃了再走吗?”
“你先吃。”我笑望着她,拍拍她的肩头,转过身去。笑意随即一敛,我直直地走了出去,暂无头绪。
深夜。
我倚靠在椅背之上,并没有回到涟漪的住所,陷入沉思中。
脑海中的人,却依旧是她。每一次醒来,身边的人,却从来不是她。这种失落的情绪,随着时光的流逝,一点一滴地积累着,却唯独没有消减的痕迹。
她曾经躺在我的怀中,身体的姿势,从未自在过。当时,因为她的不自在,却成全了我的自在。她的轮廓,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偏偏却无法淡忘。
她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但是,她对这一点毫无所知,所以,那种低垂眉眼的美,更容易进驻人心,宛如一杯美酒,经过时间的酿制,逐渐飘出芳香,令人越来越沉迷,无法自拔。
我曾经见过她真心的笑靥,面对着俊儿,面对着身边的丫鬟,甚至……面对着那只白兔的时候,她都曾经那样笑过。唯独,在我面前,她总是隐忍而冷静小心的。那种淡然的笑意,印入在我的双眼之中,毫无温度。
她对我的防备,从未卸下过。
而我,也正是如此吧。
我们心中的界线,都各自牢牢守着,彼此过不去,也没有想要打破这条界线的冲动。
孤单,被撕成裂片,沉浸在沉默里面。我从来不愿承认,自己是孤独的,因为身边从来不缺少人。但是心中的寂寥,此刻却浮出水面,再也无法逃避。
我对她说过,这是一场游戏。游戏总要有一个赢者。而她的离开,算是她无言的放弃,成就了我的胜利吗?
可是为何偏偏却觉得心中有一个地方,是空白的?
我,还未找到她的尸体。
悠然湖之大,我早就清楚并没有多大的可能,却还是派人封湖搜寻了整整三个月。算是执着吗?
“王爷。”
一日之后,金凛在夜色深沉时刻,叩响了我的房门。
“进来。”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冷冷问道:“上官家出事了?”
他跪在我的面前,低声说道:“禀告王爷,当属下赶到上官府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空无一人?事情似乎发展地太快了。我的心情阴沉,果然我的直觉没有出错。
扬起嘴角,我淡淡问道:“上官启呢?”
“槐城的人似乎并不清楚上官大人的去向,属下问了不少人依旧无解。但是当属下赶往上官家祖坟的时候,才发现了那里已经多了一座坟墓。”
我冷静的听着金凛的话,强压下心中的愕然。“新坟?”
“是,王爷。前几日刚下过大雨,黄土还未干结成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