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温热的大掌上传来的温度,传递到我的光裸的背部,他平静地抚摩,却不带一分情欲的目的。
“你的心,给了谁?”他淡淡地问道,仿佛是飘在空气中,穿过我的耳中。我的心,给了谁?给了辛鸣吗?但是为何三年之后,我甚至都没有把他唯一的礼物带出来?那可是我最大的寄托啊……我试图避免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却依旧深受打击。
“不行!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他突地推开我,冷淡的神色一敛,嘴角扬起如此熟悉的邪气的笑意。
“我要你。”蓦地,他冷然地吐出这三个字,却令我浑身轻颤,我以为,他会放过我。可是,却依旧是妄想。
我的身体依旧使不出太多的力气,只能步步后退,知道退无可退。我抓紧手中的被角,试图把自己的身体遮挡起来,不想纵容他的情欲。
“过来。”他懒懒地说道,褪下自己的衣衫,只剩一件白色丝质的宽大里衣,半露着精壮的胸膛,那双阴沉的眸子,此刻却散发着不善的神色。束发上扎着的紫色缎带,隐秘在黑发之中,隐隐地闪着寒光。
“我不习惯晚上没有女人在身边。”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话语,若是换作是在王府,只消他一句话,自然有的是侍妾想要与他欢爱。可是我,不想。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也并没有写下一纸休书,所以,你为人妻的责任,还是清楚的吧。”
他大手一挥,撒开手边的紫色华袍,冷冷地瞥向我:“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即使丝被紧紧裹着整个身子,我依旧无法驱散无孔不入的冷意。
他低笑出声,眼眸中闪动着的神色,我看不清楚。嘴角,高高扬起,深不可测。“上官海棠,我赶来边关,救下你,却换来你的仇视?”
我冷然地说道:“我没有期待你救我。”
“何必如此紧张?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啊。”他方才冷漠沉静的一面,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展露在我面前的他,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邪恶和漫不经心。
越是相处的久,我越是无法看清他善变的眼神之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分情绪。他时而狠戾,时而残忍,时而散漫,时而闲逸,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皇甫舜?
“怎么?对我感兴趣了?”
他躺在一侧,视线没有移向我,但是他突然说出的这一句话,却令我有些惊慌失措。
“我的耐性不太长久,还是你又想我用强?”
我睁大着双眼,不敢相信他若有若无的要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躲在那个角落,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你很排斥我?”
他突地起身,压下身子,望着近在咫尺的我,眯起一双亮的异常的黑眸,嘴角含笑。
“想必整个皇朝,没有哪个为人妻的,会如此害怕自己的夫君吧。”
他轻柔地抱紧卷着丝被的我,在我耳边吹着微热的气息,冷眼看我:“上官海棠,你似乎勾起我的兴趣了,你说怎么办?”
兴趣?这两个看似玩笑的字眼,却依旧令我浑身一颤,我猛地意识到自己是身处在何地,狠狠地推开他,无奈他的胸膛似乎是钢铁般铸成的一般,如何用力也推不开。
“若是令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你,如何?”他冷淡而残酷的话语,却缠绕在我的内心深处,成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把我当成是什么人?是玉臂千人枕的烟花女子吗?
“皇甫舜,你这个疯子!”我强忍住心中的委屈,狠狠地挥过右手掌,他却没有闪躲,手挥过他的脸,他脸上的笑意却还是不改,但是眼眸中的颜色,攸地变得宛如黑夜一般深邃。他的脸上微微发红,姿势不变,只是淡淡地睇着我。
我的手停在半空,微怔了怔,不敢相信他在有所防范的时刻,竟会任我挥掌!他是皇朝最得势的王爷,根本没有人敢出手打他!
我的心,跳得厉害,我的视线缓缓地落下,望着手心的那片红色肌肤,以及不断传来的炙烫温度,才猛然发现,今夜,我已经打了他两次了!超过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吧!他说过,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的!
“没错,我是疯了!”他猛地扣住我的肩头,手臂用力一扯,把我压制在身下。他此刻强烈的欲望和怒意,令我再次回想到那一夜,更是肯定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你的楚楚可怜,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和怜悯吗?”他嘴角轻掀,一手遏制住我的双手,俯视着我,顷刻之间,那股自负和狂妄的气势,再次充斥着这个房间,压抑着情欲,以及理性。
为何悲剧还要重演?方才有一刻的瞬间,我以为他正在转变,以为他有一分的挣扎,可是转眼间,他再次显露出恶魔的真面目了吗?!
他捧着我的脸,双目以对,冷酷万分:“我从来都是没有人性的皇甫舜,女人,我想要便要!”
“为何偏偏要对我一个人如此残忍……”泪眼涟涟,我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恐惧刻在我的心上,一分一分地加深。
他扬起俊眉,再次扬起嘴角,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扼住我的下颚。“上官海棠,你也不会是个例外……没有女人可以左右我的情绪,你也不可以……”
“幸好,我找到了你。”他垂下头,黑亮的发丝垂在他的额前,挡住了那双令人战栗的眼眸,他压低声音,似是喃喃自语。
我使劲抽出一只手,胡乱地摸向自己的长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我的发间还藏有一只尖细的银簪子,为了自救,我可以做任何事!手在发间摸索了很久,却猛然发现,我的长发间,什么都不剩!
“你是在找这个吗?”他猛地仰起头,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意,他长臂一勾,从床边的茶几上取来一个幽幽发亮的东西,呈现在我的面前。
没错,是这个簪子!
“这么危险的东西,不如不要。”他平淡地说了一句,轻轻一甩,只听得簪子落地,与地面轻撞的声音。
我低呼一声,望着他欺上身来,双手,肆意伸入丝被之中,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我的身体。褪下我的伪装,他与我坦诚相见,双唇迎上我的,肆意索取我口中的空气,他轻抚我散开来的长发,眼底尽是无边无际的笑意。
泪还未干的双眼,只能依稀可见他脸上那半分的温情,在我定神再看的瞬间,却化为乌有,只剩那双充满占有情欲的黑色眼眸。
像是暴风雨一般吞噬我的,是没有温情,没有温柔,完全是野兽般的掠夺。
秋风卷起大漠的风沙,没有落叶的边关,当沙粒再次落下的那一刻,只剩一个昏黄的萧瑟的光景。
激情,伴随着不再平整的呼吸,越演越烈。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反抗,反抗只会激怒于他,而激怒他的后果,便是他的强取豪夺。他说过,女人,他想要便要,何况,我还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若是说给世人听,他也毫无过错吧。没有人会觉得我应该反抗,这世上没有一个妻子会反抗自己的夫君,我错的彻底。
他的额头处已经渗出了密密的细汗,那双凌厉的双眸,也蒙上了一分迷离的色彩。他的双唇紧抿,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不减,一身身为皇族独特的优雅和高贵,此刻却扎眼的很。
春光旖旎,整个房间内充斥着**的气味。
欲望的强烈和情欲的驱使,似乎在他体内瞬间燃起和燎原,他在自己的情欲方面,似乎从不加节制。此刻的他,微湿的长发缓缓擦过我脖间的细致肌肤,带来一阵凉意。
身体轻微的颤抖,我咬紧着下唇,逼自己清醒,不让自己唯一的意识被他的欲海吞噬。只要我不投入,只要我自制,即使被凌辱了,我也可以说服自己,我并没有沉沦。若这也是一种折磨,无疑是比身体上的疼痛更令人难耐。而他已经夺走了我的童贞,故技重施的他,只是想要证明,他可以征服我这一点罢了。
清白早已不在,而我的执着,只是为了这一具皮囊吗?在我出嫁前,我早该做好这样的准备了,不是吗?
他说的一点没错,他的确是我的天,我的夫君,正因为我太矜持,太被动,才换来此刻的任君索求吗?而他,所指的感兴趣,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女人,每个都太热情,太主动,才显得我的与众不同吧。若是我一旦和嫣然那些热情洋溢的女子一般无二,他立刻便会觉得兴味索然。
这就是男人的通病,而皇甫舜,自然也不会例外。
意识,一点一点在体内凝聚,我的处境越是可悲,他便越是得意。没错,从一开始,他便掌握着主动,因为他的傲气,他的自负,他的骄傲,他的强势。而我,总是处于下风的原因,因为我体内无法隐藏的怯弱因子作祟。痛了,强忍住,但是输的那方,依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