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静静绽放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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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27 章

“你是说赶明天要带叶志诚的女儿出去玩?”

回到家,乔逸征边更换着衣服,边问舒清。

“啊,上次去他们家的时候就同姗姗讲好了。怎么,不是你要有什么事吧?”

“有啊。今天几个朋友约我,说是打算明天去游泳。我正寻思着这段时间没怎么陪你,怕是你也寂寞了,就考虑着带你一起去,这样咱俩也有时间多待一会儿。谁知道你已经把自己安排好了,扫兴!”乔逸征意兴阑珊的说。

还以为终于有了和舒清一起出去玩的机会,所以当朋友约他,并且要求带上女伴时,乔逸征高兴的一口答应下来。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舒清竟然和一个小孩子有了约。

“那怎么办?我都同姗姗说好了,要是反悔,小姑娘一定会失望的。言而无信,对小孩子影响不好。”

舒清也有些犯难,她的确有好久没和乔逸征出去游玩了。虽然明天同去的还有他的那些朋友,可是相信乔逸征总能挑出时间和她单独相处的,她不舍得失去这个机会。可是要她去和姗姗讲,明天不带她出去了,她又觉得挺对不起那小姑娘的,也讲不出口。

“你倒是对那孩子挺上心的。干嘛,母性泛滥?”

乔逸征心里不是滋味,说出的话里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舒清把两个人的衣服挂在衣架上,笑着说:“今晚吃饺子的时候醋喝的多,人也变成山西老陈醋了,和一个小孩子吃味。我这不是觉得叶矿的老婆去得早,姗姗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妈疼,怪惹人怜的。而且,”

舒清坐到床上,曲起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盯着脚下的床单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又缓缓的说:“看到她就让我想起了我小的时候,自从我妈去世,我都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了。别的孩子想要吃什么喝什么,都会找妈妈要,不给就撒娇。可我不行,一是没有妈妈,二是我爸整天待在井上不回家,有时晚上还要值班,他根本顾不得我许多,我只能学着自己照顾自己。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身上的时候,刚好和班上的一位男同学打了架,并且动手了。当时他用脚踹了我肚子两脚,回家后我就发现裤子上全是血,我吓坏了,还以为是哪地方被那个同学给踢坏了。可是又不敢和我爸说,怕他骂我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惹事。后来还是我把换下来的裤子拿出去洗的时候,正巧被邻居家的阿姨瞅到了,是她拿来卫生巾教我怎么使用,还告诉了我一些卫生常识。”

抬起头来,舒清坦荡荡的望着乔逸征,眼里一片清明,“将心比心,如果姗姗能遇到一个像我家邻居那样的好阿姨,帮助她怜惜她,待到以后回想起来,她会觉得这世上还是助人为乐的好人多,那她会生活的更积极一些,也会生活的更快乐一些。”

乔逸征眼神也变得深沉,面色渐渐凝重,他坐到舒清旁边,揽她入怀。轻轻叹口气:“唉,我刚才的那话有些过了,我向你道歉。你明天就带姗姗去吧,反正我们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想要约会什么时间都成,别叫小孩子失望了。”

就因为邻居无意间的一次好心相助,使得舒清从此对人性的认识更愿意从正面出发,她相信天下还是好人多。她对自己的人生更能从容对待,积极乐观向上成为她在成长的路上的鞭策。

舒清希望,姗姗也能够像她一样,甚至比她做得还要好,能够心胸开阔的待人接物,积极乐观的迎接将来的挑战。

临睡觉前,乔逸征的一段话叫舒清一晚辗转反侧,彻夜未眠。使得她第二天清晨起床时,头都还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没有睡好觉的缘故,还是因为乔逸征抛出的问题叫她头痛。

一片漆黑的卧室里,连最后的一盏昏黄的床头灯都熄灭后,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我们结婚吧!结了婚,我们就可以有我们自己的孩子可以疼,你可以把你从前失去的母爱全部补到他(她)身上。这样岂不是更好。”

又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回应,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又说:“我也不逼你,以前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同意去我家认门,我也不会强求你。现在也一样,你要是还不愿意见我父母,那我们就直接去民政局开结婚证。至于办婚宴请客的事,也都随你,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可好?要不,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想再这么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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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乔逸征说过的一样,自那晚向舒清进行了别具一格的睡前“求婚”,从第二天起床后他就一直跟个没事人似的绝口不提昨晚的事,仿佛他从来就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依然是该干嘛干嘛。

那状态有时叫舒清都迷惑,那晚的求婚是不是自己平时想得太多导致出现了幻觉。可是她又清醒的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事实。只是乔逸征为了不给她造成心理上的负担,才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乔逸征这一体贴的举动,说舒清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这男人顾及到她的感受,就算心里再有多想,可也不去逼她催她去下决定,只是一个人闷在心里默默承受着煎熬。

好像,他的建议也并不是很坏,还是有地方可以值得考虑考虑的。也许,真的去和他扯了证以后,将来的日子还会比现在更幸福呢。谁知道呢!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在开局以前没有人可以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专心的去经营理智的去下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最后的胜利多一些筹码。而如果你因为害怕赌输,就一直徘徊在赌局之外,毫无疑问,你绝对是那个最大的输家,在赌局没有开始之前你就已经彻底的输了。

舒清心里一直盘算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她一旦答应了乔逸征的求婚,她还是希望能在此之后去见一见乔建国夫妇。毕竟那是乔逸征的父母,她不希望乔逸征为了她和父母决裂,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可是那是生他养他血浓于水的亲人啊,有着在这个世上无可抹杀的亲情,都说“夫妻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何况那还是他的父母。舒清自己没有父母,如果能取得乔建国夫妇的认可,那她以后也就跟着多了一对亲人,她也可以像别人那样亲亲热热的把“爸、妈”叫出口了。

只是,舒清自嘲的一笑。乔建国会认她吗?会允许她喊他“爸”吗?

如果真的到了不可商量的那一步,舒清不自觉地直了直脊背,挺了挺胸,深呼出一口气。大不了就按照乔逸征说的,先去民政局扯了证,回头生米做成了熟饭,乔建国再不愿意,可为了顾及到和儿子的关系,他还能怎么着?打压她,暗里整她?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可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头小百姓,就算再打压又能打压到哪去,最坏的结果不外就是再回去采油队做她的采油工去。这些,她又不是没干过,怕嘛!

“喂、喂!”小高趴在舒清办公桌的对面,拿手在舒清眼前晃了晃,询问道:“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啊!没想什么呀,”舒清赶紧收敛心神回答。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有几天了,可舒清还是觉得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出路,理不出个头绪。所以这几天上班时也都是无精打采的,神思总是说不准在哪会儿就溜出去串门了。

“还说没想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一会儿愁一会儿乐的,尤其最后的那个动作表情。”小高“哼哼”两声,清了清嗓子,学着舒清刚才的样子,直起背挺起胸神色沉重,“你刚才就这样,凛然一副慷慨就义誓死不屈的模样。知道我一下子想到什么了吗?——刘胡兰。还有她临牺牲前的那句‘怕死不当共产党’。”

小高的话叫舒清一下子乐了,方才的烦恼也像烟雾淡淡散去。她忽然想,也许可以和小高说说,有个人帮忙拿个主意,或许会好些。

“什么,真的吗?”

大楼的卫生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带着惊喜的女声。

“嘘。”舒清食指搁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唔、唔,”小高立刻用手捂住嘴,蹑手蹑脚的溜到门口,贼头贼脑的从门边往外探了探,然后回来摆摆手,悄悄地说:“没事,没有人。”

那架势,活像是在搞地下活动的地下党。

“要我说啊,清,你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大征同志对你的好,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女人这辈子,寻寻觅觅的不就是为了找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吗,既然遇到了就千万别错过,否则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儿买后悔药去。更何况他的条件又那么好,你嫁给了他还不是一辈子情着喝香吃辣的。要找个对自己好又事业有成的男人真的是不容易,如果是我,我一定抓牢了,绝不能便宜了别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小高的话很中肯,也很实际。

“可是他爸爸不同意啊。”舒清把最大的烦恼说出来,乔逸征对她有多好,她心里自然也有数,也正因为这个,她才不想叫他夹在中间为难啊。

“哎呀,我说你是不是想得也太多了。和你结婚的是乔逸征不是他爹,和你过一辈子的也是乔逸征不是他爹,你考虑他老爹做什么?我和你说句实在话,和公公婆婆搞好关系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搞不好,也不用太难为自己。只要你嫁给了他们的儿子,只要他们还疼爱这个儿子,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会接受了。倒是有些结婚前和公公婆婆处的还都不错的女的,结婚后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反倒把关系搞僵了,之前的林林总总的好处也都一笔勾销,这些都是有实例的。你想清楚,别太把他爸的想法当回事,难为了自己,也难为了小乔。”

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容易。既然来到这世上走一圈,就不能太亏待了自己,有时候也是需要为自己做一下打算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