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静静绽放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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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37 章

乔逸征可以肯定,舒清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从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舒清的眼神一直是闪闪烁烁的,总是避免和他的对到一起,眉梢眼底的抗拒和疏离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她对他有意见。

到两个人上了床休息,乔逸征欲搂着舒清睡时,舒清的反应更加叫他憋闷。窝在他怀里就跟条美女蛇似的扭来扭去,给人感觉好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乔逸征再也忍不住,大拇指和食指将舒清的下巴一捏,迫使她不得不正视着他,“看着我。我已经忍了你一晚上,不行,我受够了,所以有些话你必须和我说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嗯?”

舒清的眼睛又开始往一边瞥,恼的乔逸征手下微微用力,“专心点,问你话呢。”

舒清便把眼睑一合,假装寐息。乔逸征瞅了一会儿,看她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只觉气血上涌,想也不想的就在舒清唇上咬了一口。舒清吃痛,“嘶”了一声,瞪起眼来狠狠捶了乔逸征一拳,

“干嘛啊,动不动就咬人,属狗的?!”

“谁叫你不理我的。你要再不说话,我还继续咬。”乔逸征摆出蛮横的架势说,作势又要咬下去。

结果舒清又重新闭上眼,依然不理睬他,咬就咬去,就不信他还能把她咬下一块肉来。

乔逸征一看没辙了,只好放软了口气,换个方法再试试,“呶,这样吧,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我未婚妻,咱们俩之间是不是不该对对方隐瞒什么?”

舒清眼睫毛抖了抖,眼皮也跳了跳,虽然仍未睁开,可总算是有了反应。过了一会儿,她从嗓子眼里挤出句,“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乔逸征心头一跳,一丝疑惑在眼眸中一闪而过,他问:“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还是你在外面听说了什么?”

舒清霍然睁开眼睛,紧紧盯着乔逸征的脸,生怕放过一丝的变化。她反问:“你以为我听说了什么?还是你有什么怕我听到的?”

乔逸征心里一沉,粗粗的眉毛一拧,上身立起,用胳膊肘撑住,“我们别打哑谜了行吗?如果你觉得我有事瞒着你,那你……,那我……,你就多,多想了。”说到后面,乔逸征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蹭着舒清的脸,只能说:“相信我,我好不好?”

舒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心情也变得更加的黯淡,她拂开那只还在脸上来回摩挲的手,翻了个身,以脊背对着乔逸征,说了句,“睡吧。”

乔逸征的手晾在半空中顿了顿,复又搭在舒清露在被子外面的圆润细滑的肩头,掌下的那一小块肌肤冰凉的就似是一块冷冻已久远的寒冰,而他掌心的那一点点温暖,远不足以慰藉那一块冰冷。

黑暗里,两个人久久不再说话,只有那一声声不平稳的,时断时促的喘息声彼起此伏,相互交替。

终于,似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乔逸征喟叹一声,“唉——,睡吧!”

这一声喟叹,听上去是无奈的、是深沉的、又是无法解释的、还有更多的是无法解脱。

姗姗过生日,舒清买了一个足有一米高的孔雀绒小熊作为礼物。高兴的姗姗抱着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小熊亲了又亲,开怀的笑着。

“咳,这孩子平时你就给她买了不少东西,过生日了还又叫你破费。伯母心里啊,都感觉过意不去喽!”叶老太太说。

舒清笑了笑,“没什么的,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只要孩子高兴就好。”

起立,告辞,“好了,没别的事了,那我就下楼了。”

叶老太太忙喊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叶志诚,“你也别光傻坐着呀,去送送小舒。”

叶志诚抬眼看了看母亲,舒清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送什么呀,楼上楼下的这么近。我走了啊!”

只顾着开心高兴的姗姗见到舒清站起来,这才明白过来她是要走了,便扔下手中的玩具,拉住舒清的衣角,仰起小脸,满是期待的说:“舒阿姨,今天我过生日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就别走了,咱们一块吃好不好?”

舒清心里苦笑了一下,人家现在躲她就跟躲什么似的,自己哪还好厚脸皮的往上蹭啊。她蹲下身子,捏了捏姗姗肉嘟嘟的脸蛋,好久没有捏了,还怪想的唻。

“今天怕不行了,阿姨还要回家给乔叔叔做饭呢。”

“嗯、嗯——,不嘛!你都好久没来我们家吃饭了。”

姗姗噘着嘴,摇着舒清的衣角,小小的身子也不高兴的来回摆动着。

“就是啊小舒,既然姗姗都这么说了,今天又是她生日,你就给小乔打个电话,一起过来吃吧。”叶老太太不忍见到孙女失望,便圆场说。

久不开口的叶志诚终于说话了,“妈,你也别老惯着姗姗,什么都由着她,小舒他们也许还有别的事呢。”

别的事,还有别的什么事啊?!这借口够烂的。不就是不想叫我留下嘛,可我也没打算留啊。舒清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下。

叶志诚这么一说,老太太也不好再挽留。倒是姗姗缠着不放,小手依然拽着舒清的衣角,撒娇似的嘟囔着,“不嘛,不嘛!我不要叫舒阿姨走。”

“姗姗,别不懂事。听话,阿姨还有好多事要做,你不要耽误了阿姨的时间。还有,你作业写完了没?没写完就赶紧写去。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叶志诚的话一声高过一声,最后的一句话已经明显的带上了怒气。姗姗一窒,小脸马上写满了委屈和害怕,虽不甘心,却终不敢违背爸爸的意思。悻悻然的松开拽着舒清衣角的手,耷拉下脑袋,眼里的泪水就跟滚珠似的“滴沥当啷”的掉下来。

看的舒清心里头一疼,姗姗这样子叫她又想起了自己。自从妈妈去世后,爸爸一个大男人心粗,每年她的生日过的不是提前就是推后,可是就是这样,在爸爸也走了后,连这种早到或迟来的生日也都没有人为她过了。

能和自己喜欢亲近的人一起欢欢喜喜的过个生日应该是所有人的愿望吧?至少舒清是这么想的。

也罢,就让自己厚脸皮一回吧,权当是为了孩子,祖国的花骨朵儿呢。

拿出面巾纸替姗姗擦掉脸上的泪水,舒清柔声说:“很想叫阿姨留下来是吧?那你就要听话。先去写作业去,等写完作业再出来玩。如果作业完成得好,阿姨就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姗姗一听,小脸马上展开最天真最灿烂的笑容,猛劲的点头保证着,“嗯,我现在就去写作业。舒阿姨,你一定别走啊!”

舒清也被姗姗的笑容感染了,她笑着一拍姗姗的小屁股,“那你还不赶紧去。”

叶老太太也笑着摇摇头说:“这孩子跟你还就是亲呢,你这一说不走了,看她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那小舒,走,帮伯母去厨房张罗张罗去。”

舒清站起身,看了眼还一直紧绷着脸立在那里的叶志诚,翘了翘嘴角,一低头过去了。

一直坐在沙发冷眼旁观没有发表意见的叶父,也起立边往屋里走着,边对儿子说:“咱爷俩好久没下棋了,进来,和我杀一盘。听到了没有?”

叶志诚向已经关上了门的厨房方向望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唉”!随后跟着父亲进了卧室。

在叶家吃过饭帮着叶老太太洗完碗,舒清又陪着姗姗复习了一下功课。姗姗因为常年待在爷爷奶奶身边,学前教育接触的不多,基础知识薄弱,因此在刚刚上学那一会儿,学习起来还有些吃力。不过好在这孩子聪明,不过两个月,功课不但跟上了趟,成绩排名在班里也不错。

乔逸征今晚没有过来,或者应该说是没有回来。其实自那晚开始,虽然两个人没有吵架拌嘴,但是似乎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了他们中间。挪,挪不开;跃,跃不过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使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他们待在一起时也变的越来越沉默。

于是渐渐的,乔逸征回来吃饭的次数少了,回家的时间也变的越来越晚了。就像是今天,舒清在叶老太太的催促下,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只是简单的说了声,今晚有事,不去了。舒清也没再多说别的,就把电话扣了。

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八点多了,就提醒姗姗也该洗洗睡下了,明天上学还要早起,她也该回去了。

下来楼,掏出钥匙插进锁眼,手上却始终没有把那一圈拧动,想了想又把钥匙拔了出来。她现在也懒得进门了,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独守着偌大的空房子。既然这样,还不如到楼下转转消磨一下时间。

舒清把衣服领子立了起来,夜晚的气温比较低,出去保暖措施是要做好的。她想起今早上起床的时候,乔逸征有点咳嗽,虽然已经给他吃上了药,但是气管不好是不能饮酒的,也不知道他今晚注意了没有。等他回来,要不要提醒他一下,而他,还会听吗?

舒清感到心里好痛,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涌上心头,以后都是这样了吗,还是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宣判。到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原以为自己能按照以前所想的那样,两个人就这么的过下去,等哪天过不下去了就决然的离开。可是现在才知道,一旦掉进了感情的漩涡里就再不会像想象的那样轻松。她开始贪恋那温暖的怀抱,贪恋那温柔的体贴,还贪恋那坏坏的调侃,更贪恋那种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