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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是天神,因妒堕入轮回道

第 40 章 我是天神,因妒堕入轮回道

许欢没送葛萱进教室,叮嘱她考完试如果发现脚脖肿起来,要立刻去医院。看站在她身边的江齐楚,想想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坐回车里。出租车卷起一蓬雪,开走了。葛萱和江齐楚并肩走着,问他怎么没骑车子。江齐楚说丢了,也没说丢在了哪儿,什么时候丢的,只留心看她脚下。发现她又穿上了那双七八公分厚底的鞋子。

两人一起进班级,竟没人起哄。一是已经对开他俩的玩笑疲乏了,再则是都纷纷忙着应试,打小条的,往桌上写字的,临时压题的……没功夫理他们。不过也有像平时上课一样悠闲的人,蒋璐就是其一。

考试前不紧张的有两类人,葛萱这种无所畏的,以及蒋璐这种无所谓的。蒋璐高一的时候也作弊,到了高三成天考试,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连抄都懒得抄了。要不是隋艳金一大早开车把她送到学校,她今天根本都不想来。书包里背了一支笔,一把半透明的塑料管,到了班级就开始叠星星,五颜六色的摊了一桌面。听见有同学跟江齐楚打招呼,抬头看见他和葛萱,诡秘一笑,捏了颗星星抛过去。

江齐楚看见她的动作,伸手给接住了,托在手里掂一掂,路过她的课桌,丢还进那堆缤纷里,“真有闲心。”

更有闲心的是葛萱,不会叠,坐在蒋璐前座的空位上,回头给她查数。一样颜色一样颜色地分开成小堆,最后捧了一大把说:“这个颜色的好多啊。”

蒋璐的同桌在她挑堆的时候,就露出奇怪的表情,此刻再听到这句话,当时惊了,因为葛萱手里那捧星星,明明有红的,有绿的。“你色盲啊葛萱?”

葛萱无辜地看着他,“骂我干什么?”

蒋璐把手里刚叠完的那颗托到她面前,“这是什么色儿的?”

“红的呀。”

“这个呢?”

“绿的。”

同桌二人面面相觑,没问题啊。再看葛萱捧着的那把两参儿的,蒋璐试探地说:“把红的挑出来。”

葛萱张大嘴,似乎不能理解她的话,两手贴近桌面,慢慢分开,星星从缝隙中漏下去,铺散开来。葛萱一手拿起一颗,左看右看,都是红的啊……考试预备铃响,期末是分班考试的,班长让同学们抓紧去各自的考场。葛萱对着那五十来颗星星,挑得要吐了,还有一半没挑完。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进来了,使不得不放弃这项活动,拿了纸笔去隔壁班级考试。

而重新分类的两堆里,依然是红绿交杂。

蒋璐收起星星,问慢走一步的江齐楚:“葛萱是色盲?”

江齐楚说,“色弱。”他也是意外发现的这点。

葛萱能分辨出单独存在的红和绿,赶上两样颜色一起出现了,就有点蒙,好比欧洲那些国家的三色旗,看得她混乱无比,几乎没有一个能记住的。她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这毛病,也没人给她指出。江齐楚是没打算告诉她,觉得这种小事也算不上病,让她知道了,也是无端地发愁。那么其他人呢?比方蒋璐,认识了十几年,到今天才问出这句话。

其实与葛萱比较亲近的朋友,普遍和她本人一样粗心。江齐楚又想到今早校门口那一幕。许欢明知道她脚有伤,还能让她跌倒,与其说是粗心,不如说没责任心。他对葛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理?

江齐楚已一早就知道,在他们二人之间,自己只能旁观,可他做不到袖手不理。葛萱受伤那天,在迪吧门外遇到许欢,他曾试着探问。许欢听得出来,态度却并不明朗。像葛萱眼中的红和绿一样,彼此莫辨。

他不放心,一直看着她,并且以为这份守护的时限,能持续到她确定幸福的那天。

葛萱被许欢抱住时,羞红的脸,在白雪映托下,漂亮得刺眼。那种刺眼应当算是幸福吧?那一刻在她的视线里,他只想掉头走开。

今后她将怎样,也不再多看。

江齐楚的这个决定,迟钝的葛萱,很快就有所察觉。然后满腔无理邪火。

葛萱记得自己跟江齐楚吵过架,还不只一次。说来很过份,从不与人动气的她,独独对江齐楚格外苛刻,说穿了,这叫做恃宠而骄,面对一个喜欢自己的人,难免任性。江齐楚的喜欢有多久,葛萱说不出,但十分笃定。她未曾想过要霸占这份感情,甚至常常在他面前提起许欢,希望江齐楚明白她意愿的二人关系为何。

江齐楚明白了,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你了。这是人之常情,为什么她要气愤难捺?

葛萱遭受冷落的感觉非常明显。是相伴得太习惯了吧,往常的假期里,她两天不找他,第三天他就会想出节目来见她。这个寒假,几乎没接到他一通电话。

葛棠终于忍不住问起来:“江哥回林场了呀?”

葛萱厚道地说:“死不死谁儿子……”穿衣洗脸,准备去小飞店里剪头发。

葛棠吓了一大跳,暗自断定这俩人结梁子了,感到很稀奇。葛萱一走,她就给江齐楚打电话,座机占线,那么是在家里没出去了?拨通手机,问他:“刚才给谁打电话啊,一直占线?”江齐楚说在上网。那么就是很闲了?葛棠问:“你咋不来我家玩?”

江齐楚说:“买了几张游戏,在家闭关修炼呢。”

葛棠撇嘴,“修明白没啊?”

“没有,这不上网问人家要有没有攻略吗?”

听筒里传来噼啪敲键盘的声音。葛棠心想你跟我装什么装?你打字有这么快吗?于是不再同他迂回,“江哥,你过年要去林场吗?”

敲打声没了,江齐楚也一时答不上来,思索地嗯着。

葛棠若无其事道:“你来我们家过年吧。去年你在这儿住那几宿,晚上陪我爸喝酒放炮,他从正月一直念叨到腊月。你看着吧,过两天就得找你来。”

江齐楚笑笑,“再说吧。我姥来过几次电话,说我要不想去我妈那儿,就上老舅家跟她过年。”

“哦。那你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爸朝他们单位的人要了俩鹌鹑,让我今天炖了。”

“你们吃吧,我惦记着打通关。”

“哎呀你来吧。葛萱这个点儿出去了,晚上饭够呛能回来吃,就我和我爸在家。那小鹌鹑炖一个不够,俩还吃不了,你来正好。”

“我去可能不够吃。”

葛棠暗喜,“来吧来吧,我再做一油焖尖椒。”

江齐楚这回没再说什么。

葛棠盘手望着电话,看来还真出情况了,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问那一句“你姐呢”。

江齐楚倒是没她那么勤于算计,而且他到葛家的时候,葛萱也确实还没回来。小棠挥一把菜刀正肢解小鸟,他见状赶紧把刀接过来,三两下剁成小块。电话铃声大作,葛棠轰他退下主厨位置,去接电话。

江齐楚擦干手走进大屋,低头看来电显示,是他印象较深的一串手机号码,委实不想接这个电话。小棠却嚷嚷:“快接,快接,葛萱给震铃调这么大声,听得好牙碜。”

他接起来,假装不认识,“你好。”

“……”电话里分辨声音的短时沉默,证实了使用手机的人是葛萱。

她果然是和许欢在一起。

葛萱听着江齐楚的声音愣住了,这家伙真行啊,去她家都挑她不在的时间。

许欢睨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没人接?”

电话里同时催促,“哪位?说话啊。”

葛萱回答许欢:“不是……”耳边咔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