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王爷信吗?”她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下颚枕着胳膊,眸子晶亮地看着他。
“信啊,为何不信?”西陵殇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
看着他一副敷衍了事的样子,吴昕只觉得气结,她鼓起嘴巴,“王爷今日还让无心照顾雪儿的感受,难道王爷就不知道照顾无心的感受吗?”
啊?西陵殇一怔,转过头看着她幽幽的样子,只得低叹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卷。
他轻勾着唇角,黑眸兴味地看着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那无心跟本王说说,为何无心是陈落衣的模样?”
“不说了,不想说了!”吴昕白了他一眼,翻过身去。
西陵殇低低一笑,“那好吧,不想说,就早点睡吧!”
哈?什么人?
吴昕气得不行,又转过身来,怒视着他,“王爷,无心发现你真的是个又没风度,又无趣的人嘞!”
西陵殇黯然一笑,垂下眸子,“本王原本就是一个没风度、没乐趣的人!”
吴昕听出了他话中的无奈和颓废,知道又触到了他的伤口,只觉得心中一痛。
舔了舔唇,她有些窘迫,“王爷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说不想说,你就真的不说啊!”
西陵殇缓缓抬起头来,邪魅一笑,“那无心到底是想说还是不想说呢?”
哎,吴昕只觉满头黑线,真拿这个男人没办法。
“我生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孤儿,是师傅收留了我,后来我就成了杀手,再后来……被师傅杀了,然后再次醒来后,就是陈落衣的模样……”她双目一动不动地望着床顶,幽幽地说着。
“你师傅?”西陵殇眯眸,似乎终于有了兴趣,他将轮椅转到床前,停下,“你师傅不是西隅皇帝陈静斋吗?他杀了你,你却不惜一切要救他?”
“陈静斋跟我师傅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师傅,又会是谁?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他,为何当初要杀我?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王爷不给我这个机会。虽然他杀了我,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苦衷的,我自幼无父无母,是他收留了我,给我吃穿、养我长大、像父亲一样关心我,没有苦衷,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一定不会……”
说到最后,吴昕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睁着眸子,眸子里有泪花在晃。
看着她的样子,西陵殇心中大痛,他从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他只是知道她不是陈落衣而已。
她居然是个孤儿,是个杀手,还是被自己最亲的师傅所杀。
换做常人,也许不会相信她说的这些离奇的事情,但是他信,因为发生在无心身上的种种,让他不得不相信。
想起以前他以为她是陈落衣时,给她的那些伤害,心中就懊恼得无以复加。
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一颗泪滴,柔声说道:“回王府后,本王就让你去见你的师傅!”
一把抓住他的手,吴昕激动地翻坐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真的吗?”
欣喜雀跃得像个孩子。
“嗯,真的!”西陵殇轻勾着唇角,点头,不愿拂了她心中的念想。
其实他还想说,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见得就是她的师傅,毕竟以他对陈静斋的了解,一点也不像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人。
想了想,他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不忍说出来。
回头看看屋角的沙漏,他轻拍着她的手背,“夜已经深了,快睡吧!”
“嗯”吴昕又拉起丝被,划下身去,咬了咬下唇,“王爷……当真睡轮椅啊?”
“不然呢?”西陵殇挑起眉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其实……”她红着脸,有些艰难地开口,“其实......王爷可以……也睡床上的,和昨夜一样。”
西陵殇低低一笑,透着愉悦,黑眸看着她羞涩的样子,眼角眉梢都是兴味,“那......就如你所愿!”
说着,就撑起身子,准备移到床榻上。
“等等!”吴昕一急,两颊一直滚烫到耳根,什么叫如我所愿?
看着他眉目弯弯、一脸得意的模样,她顿时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
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西陵殇,那个邪魅、狡猾、有着致命诱惑的西陵殇。
瞟了瞟他僵在床边的身子,她清了一下喉咙,“无心忽然觉得,王爷还是睡轮椅比较好!”
“晚了!”西陵殇邪魅一笑,掀开薄被,径直钻了进去,“再说了,倘若连无心这点暗示都不明了,本王怕无心又嫌本王是个又没风度、又无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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