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霜彻底被她的样子吓住,怔怔地看着她陌生的脸,然后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西陵殇。
看着吴昕苍白的小脸上,少有的冷冽和坚定,西陵殇莫名心尖一抖,他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不知道”吴昕瞟了他一眼,将指着曼霜的长剑放了下来,插进剑鞘,冷冷地说:“我只知道,想活着就得先离开这里!”
说着,无视两人惊讶的眼神,转身就径直往后门走去。
看着她落寞苍凉的背影,甚至连步子都有些踉跄,西陵殇眸光微敛,抓起曼霜的手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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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
西陵绝端起一杯茶盏,悠闲地品着,唇角上扬。
想必老四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眯眸,他看向窗外,晨曦将万物镀上一层金黄色,他突然觉得人生是这般美好,江山是他的,美人也是他的。
有些东西还真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垂眸,又抿了一口香茗,缓缓吞咽、细细回味。
一个黑影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进来。
“怎样?任务完成了吧?”他放下茶盏,没有回头。
“他们两人根本就不在店里,而店里面的那个男人死也不愿意透漏两人的行踪,我们就守在那里,早上又来了个老太婆,也是一样的老顽固。”
西陵绝敛眸,转过身来,阴鸷般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来人,“你的意思就是还没有除掉老四,是吗?”
来人将头深深地勾了下去,不一会儿,又骤然抬了起来:“不过,疤子还守在那里,他们不是每日都会去店里吗?”
西陵绝眸色森冷,阴寒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单凭疤子一个人,又是青天白日的,怎么能除掉她们两人?你们先将店里面的那个男裁缝和老太婆抓过来,人质在手,不怕他们不前来搭救,到时,我们多派人手,一举歼灭。”
闻言,来人一惊,低着头欲言又止。
西陵绝冷睨了他一眼,“怎么?还不快去?”
“男……裁缝和…….那个老太婆已经……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西陵绝紧紧地盯着他,森冷的声音自牙缝中挤出。
“他们……他们太顽固,所以……我们就…….给结果了……”
“混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西陵绝一掌重重落在案桌上,顿时,木屑四飞,案桌化为两段,案桌上的茶盏掉在地上,发出让人心悸的一声脆响,“你们这些蠢货!让你们不要打草惊蛇,不要打草惊蛇,谁借你们的胆子可以那样做?”
黑衣人吓得一抖,慌忙跪倒在地上,“七爷息怒,属下……属下愿意接受七爷的责罚!”
“责罚?”西陵绝胸口起伏着,低低地咆哮,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岂是责罚能够挽回的事?”
早知道他们两个是这样沉不住气的东西,就不要他们去了,他隐卫何止百千,自己居然挑中了这两个。
叹气,抬手捏了捏隐痛的眉心,是他太大意了。
回头,他睨了一眼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男子,“还不快滚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实在不行就多叫上几个人!”
“是!”男子像得到特赦令一般,连滚带爬、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西陵绝紧紧抿着唇,望着地上茶盏里撒泼出来的碧绿碧绿的茶叶,抬脚踩了上去,用力,“老四,朕就不信,红枫镇就那么大,还怕找不到你们!”
这时,一只白色的信鸽飞了进来,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西陵绝眸光微敛,疑惑地将它抓在手里,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一张字条。
竟是雪儿!
只有八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
“太子意欲谋反,速返!”
谋反?
西陵恒竟然想谋反?
好你个西陵恒,几时将朕的一套给学了去?
想趁朕不在朝中,趁机举事,哼,门都没有。
所幸他已经完全将雪儿变成了自己的人,看来这个女人不仅有惊人的美貌,连智慧也是一等一的,幽居深宫,竟也能知道这些风吹草动,他当初让她不要跟过来是对的,否则,谁像现在这样,在宫里做他的眼睛?
伸出两根手指,放进嘴里,他像吹口哨一般,吹出很奇怪的声音。
空气中传来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一个黑色身影飞窗而入,对着西陵绝抱拳一鞠:“七爷!”
“朕有要事先回宫了,你带几个人留下来和疤子他们一起,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老四!”
“是!”
又是一阵风声,黑衣人从窗棂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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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红枫镇的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走得很急,尘埃滚滚。
马车内,吴昕微微阖着眸子,面容清冷,似在小憩,又似在想着心事。
曼霜红着眼睛,还在不断地抽泣。
西陵殇打开窗幔看了看外面,又回过头来,凝眸看着吴昕,骤然间开口:“都是因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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