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昕一惊,直觉得有些莫名,便蹙起眉心,疑惑地看着曼霜。
西陵殇眸色瞬间一沉,阔步上前,揽住她的肩,就强行带着她走出了门外,拉上房门,“你做什么要进去?”
他的口气寒凉,透着愠怒。
吴昕还在思忖着刚才曼霜看到她时激动的表情和说的话,没有理他。
“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见她没反应,他的声音又骤然提高了几分,近乎低吼。
吴昕回过神来,看着一脸黑沉的他,有些发懵,他已经很久没有凶她了,她几乎就要忘记了他曾经狠戾的样子。
谁知今日,他又怒了。
只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润体贴,这久违的一怒,她竟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她紧抿着唇,倔强地看着他,静默了几秒,扭头就阔步往自己的厢房走。
直觉告诉她,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她讨厌这种感觉。
咬着牙,她快速地移动着脚下的步子,裙裾翻飞。
西陵殇隐隐觉得不对,在背后喊了一声“无心”。
她就像没听到一般,理也没理,继续朝前走。
西陵殇眉心微拢,便疾步追上她,抓过她的臂膀,“无心”。
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用力地甩开他的手,依旧是不说话。
他也不语,紧紧地抓着她的皓腕不放。
她又挣脱了两下依旧是没能将他的手甩掉,而他却用力一拉,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无心,是我不好,我不该声音太大了。”他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她静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挣脱出他的怀抱,冷冷地说道:“不,是我不好,我不该进去,现在我要回房了,你做什么要拉我?”
说完,就又径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无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我想的是怎样?我什么都没想,既然你们不愿让我知道,我也不稀罕。”
早就跟他说过,以后有任何事情,都要坦诚地告诉对方,他也答应她一定做到的。
为何她今日就有一种,世人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人的感觉?
西陵殇站在原地,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长长地一声叹息,无心,要怎样跟你说呢?要怎样才不让你受到伤害?又能让你不去伤害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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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大家依旧是如同往常一样,围在一起吃早膳,只是气氛有些诡异。
曼霜因为身体虚弱,没有起来,就剩他们四人,而吴昕自昨日过后,就没有再理西陵殇,现在也只是埋着头将稀粥喝得很响。
雪儿望望西陵殇,又望望吴昕,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一边兀自低叹。
终于,早膳结束,神医去采药去了,西陵殇给曼霜送稀粥,饭厅里一下子就只剩吴昕和正在收拾碗筷的雪儿。
望着案桌上的一盘脆皮黄瓜,吴昕骤然开口问道:“曼霜的伤是不是跟我有关?”
雪儿的手一顿,些些惊讶地回头:“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吴昕抬眸,苦涩一笑,透着悲凉:“你们都将我瞒得那么好,我又岂能知道什么?”
雪儿眸光微闪,继续低头将桌上的空碗叠起来,淡淡地说道:“既然不知道,就不要瞎猜,四爷会伤心的。”
“你也不准备告诉我是吗?”吴昕凝眸看着她,一瞬不瞬,目光灼灼。
她想过了,几个人当中,可能会告诉她真相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好几次,要不是西陵殇有意无意的阻止,她都几乎脱口而出。
在她如炬目光的注视下,雪儿有一丝闪烁,低垂着眉眼,咬唇想了半天,才低声揶揄着:“我不能说,说了四爷会怪我的,我真的不能说。”
还没说完,她就端着碗筷有些逃也似地出了饭厅。
不能说?
吴昕一怔,却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只是她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迷茫、她百思不得其解,一种深深的恐惧就从心底钻了出来,彻底将她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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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吴昕背脊朝外,侧身而卧。
虽然阖着双眼,其实她没有睡,压在心头的那件事深深地困扰着她,她怎睡得着?
身后是西陵殇均匀的呼吸,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她不敢回头,因为她一直还没有理他。
虽然,她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也许完全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就是讨厌那种被他瞒着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似乎动了动,轻轻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无心”。
她咬着牙,眼睛闭得更紧了些,依旧是一动不动。
正想着,如果他接着唤她,她要不要还坚持不应他的时候,却是骤然感觉到他似乎坐了起来,接着就是轻掀薄被起床的声音,穿衣袍的声音,然后就是开门走出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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