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退出去以后,西陵殇长叹一声,靠在了软椅的椅背上,目光又瞟了瞟被弃在地上的两件白衣,眉心拢起。
那是什么婚纱啊?粗制滥造的东西!
虽然,虽然,无心的手艺也不敢恭维,但是,他却是能认出她的。
原本他是想在各个告示的点,安排人手,逢揭榜之人都带过来,后来想想,这样不妥,毕竟无心心思玲珑,熟知他的做法,而且又会功夫,如果将她吓跑,那就得不偿失,怕是以后更无机会。
为了不惊动她,又万无一失,他才决定让成衣后交到府衙来,让她放松警惕,自己在这里等。
想到这里,西陵殇不禁觉得好笑,怎么搞得像敌我心里战似的?想他西陵殇在战场上,都没这般伤脑筋。
哎,也不知道无心有没有看到告示?
他将动静闹得那么大,应该能得到消息了吧?
如果得到消息了,她就一定会去做的,这一点,他倒是很肯定,因为他了解她,善良如她,就以她对曼霜的负疚心里,她铁定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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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里,墨儿睡着香甜,不时还吧唧吧唧小嘴,也不知是不是梦到吃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吴昕坐在旁边,勾着头,两指捻着绣花针缓慢而专注地将一块白纱和一块白锦帛缝在一起,脚下还踩着摇篮的底部的横杠,轻轻摇晃着摇篮。
曼霜那家伙想穿婚纱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竟是痴狂到这般地步?
其实想想,在这个时空敢于去穿洁白的婚纱,那还是需要一番勇气的,就凭这点,她还真有些佩服她。
虽然在成衣店跟大春学过手艺,可她终究是笨拙的,难登大雅之堂,这一国公主出嫁,穿得喜服怎么得也要拿得出手吧,所以她做得特别的缓慢。
离告示上的期限只有三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出来?
只有在岳篱出去做事的时候,她才拿出来做,虽然她知道,即使他知道了,也不会讲什么,对她做的事,他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
但是,她也知道,岳篱就是那种面上看起来温润清冷,其实心里面敏感至极的一个人。
既然,她的本意只是帮曼霜做衣服,其实跟西陵殇无关,那她就不想让岳篱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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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吴昕正在起劲地摇着摇篮,脸色稍稍不自然,旁边的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清掉的白纱和锦帛的布角。
他眸光微闪,淡淡一笑:“墨儿睡着了?”
“嗯”吴昕笑着回头。
“那你不要摇了,让他睡吧!你自己也休息会儿,我去做晚膳了。”说完,放下药箱,就径自走了出去。
自己也休息一会儿?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她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只是将他当哥哥,当亲人,按理说,让哥哥知道自己在给曼霜做衣服,也无什么大不了,但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怕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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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
岳篱坐在灶膛边,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噼里啪啦烧得炸响的柴火,眼神飘渺。
这么久以来,他从不跟她讲京师里的事情,也从不讲听到的朝中之事,是怕让她难过,其实也想让她慢慢淡忘。
她终究是忘不了。
她还是会偷偷一个人去京师里面不是吗?否则,也不会知道朝中正在招聘做喜服之人。
其实,做喜服也没有关系,为何要遮遮掩掩?
她的针线活水准怎样,他还不清楚?
如此水平,去揭皇榜,为了那黄金千两吗?
他知道,不是!
她不过想通过这种方式,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人罢了吧?
呵,他弯唇一笑,苦涩无边,他终究是走不进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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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个线头咬断,已是期限的最后一天。
吴昕揉着酸痛的脖子,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落日残阳,竟是已近黄昏。
怎么办?
不知道现在赶去府衙交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看看时辰,岳篱也该回家了,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哎,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摇篮中的墨儿睡得香甜,似一时半活儿也醒不了的模样,她抿唇想了想,反正岳篱每日都会准时回家的,看看时辰也差不多回来了,就写了张‘她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的字条放在桌上,拿起包好的婚纱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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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自己都写得汗哒哒,怎么见个面就那么难呢?但有些心里的转换又不能仓促,哎!
还好,下章终于要见了!
嘎嘎~先下班,回家继续埋头,不知能否再搞章出来,让两人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