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抹浮现在唇畔的笑像根镇尖扎进她的心头,让她疼得愣神了许久说不出话来。直到凌天棱在司炎所说的路口把车停下,询问的眼神在她脸上锁定时,她才恍然大悟似的笑,“是我自做多情了?”
司炎撇过头不语,注视着窗外的黑眸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光芒。
“天棱,我先打车回去了,你把我的车开回去,我估计这段时间要出差。”他说着看也不看羽无双一眼,径直推开车门下车朝一旁的咖啡厅走去。
“司炎!”羽无双趴在窗口上哽咽着喊他。却不见他回头。
“小双,我送你回去。”凌天棱安慰似的轻拍她的肩。
“不要,我一定要问清楚。”她打开车门跑过去。
“什么都没说清楚,我们的关系暧昧不明白,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打发走吗?”她在他身后站定,等他回头。
“打发?”司炎玩味着这个词汇的意思,“那你想我怎么打发你?再继续欺骗你的感情跟你谈情说爱骗你上床?还是要再让你上两次美食节目提高甜品屋的名气以增加营业额?或者说得更直接一点,你想要我给你多少钱作为补偿?”
苍白小脸上的表情由错愕转为震惊,到最后是愤怒。
“你把我看得那么低贱恶俗?”她颤抖着声音问他,扬起欲抡向他身体的手硬生生收了回来,被他伤人的话语伤得肝胆欲碎的心在滴血。
“小双,我早说过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苦苦缠着我自讨没趣?”忍住想赏自己两个耳光的念头,他逼自己说出任何能够让她死心的话。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跑来招惹我?惹上我了就想把我甩开?”她冷冷发笑,“我真后悔跟你走,我应该留在夜店和端正开房上床!也好过站在这里死缠着你让你糟`蹋的好!”
“是吗?既然觉得可惜,那你现在大可以再返回去找那个叫端正的男人,我保证这次不会再去搅了你的好梦。”司炎始终不回头,语气也淡定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当真愿意?”她不死心的继续追问,“这是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爱!”没有丝毫迟疑,他答得干脆俐落。
身形不稳的晃了晃,她无法相信刚才所听到的。
“不爱?爱字在你眼里是那么不堪的吗?是你随口挂在嘴边用来当口头弹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的吗?”
“你烦不烦?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感情是无法勉强的东西。你走吧。”他无情的说完,大步朝咖啡厅走去。
“不爱了?”一阵天旋地转,这三个字化为利刃扎入她的脑海里,掀起一股滔天的记忆一股股朝她袭来。快速得让她无从反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顺着头痛欲裂的心念一头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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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门把旋转的声音。接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客厅的入口处。在饭厅刚摆好碗筷的女人闻声走向客厅。
“老公你回来了?”她娇唤着,像只轻盈的蝴蝶般飞向客厅入口处的男人。却在即将扑到他身上时蓦地顿住,秀气的眉微拧,随即粉唇勾起,哼着:“你是司逸,不是司炎。”
那张向来讨喜的俊脸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径直熟门熟路的走向饭厅。
“你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认识了吗?”声音竟然出奇的冷。
她用力的瞪过去,“司逸,司炎身上根本不会有除了古龙水以外的香味。”而他身上的味道像是女人身上才有的香水味。
“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司炎目光清冷的睇着她,然后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搁在餐桌上,“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离婚吧,你只要在上面签个字就好。”
笑容在唇边隐匿,耳边爆开的空白让她几度无法思考。“你是骗我的?”
“我的表情像是在骗你吗?”
笑容再度凝固,心脏停跳一拍,“……你再说一遍?”
司炎别开眼,敛下的长睫掩去他眼底闪烁着的高深莫测的光芒。“我们离婚吧。”
仿佛听见‘哗哗哗’的似全身血液在瞬间冻结的声音。她刷白着脸难以置信,“离婚?你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司炎回头淡漠的瞅了她一眼,随即走向客厅。
“为什么?”她冲着他的背影声嘶力竭的怒吼。“不是说对我一见钟情吗?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辈子吗?”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要和她离婚?
“不爱了。”淡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三个字落入耳中,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不爱了?什么时候开始不爱的?如果不爱那你每天晚上和我亲热温存是怎样?”
“男人心念不一,就算没有爱,也同样可以沉溺于***的欢愉中。”
“是吗?”意思是他就算不爱她,但也不会拒绝她的主动贪欢?还是—“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对别的女人一见钟情了?她突地想起他身上的香水味。
司炎回过头来,斜眼睨着她,勾唇笑得浪荡不羁:“你还不算太笨。”话落,他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她傻楞着,眼神空荡得犹如一缕魂飞魄散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