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萧峻泽饶有兴趣的问。
林菱张张嘴,她想说,他们其实和那对年代久远的情侣一样,他们的前路,似乎更迷茫...
但终究,她什么也没有说,只简单的笑:“那个故事真美。”
美得凄凉。
萧峻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停住了舞步。
“菱儿,”他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耳边低叹:“对不起。我们,还是得要...回去了。”
他的心沉了,她的心也沉了,只剩下眼前这片沉默的海。
她还记得,准备回去的那天早上,他们几乎是在同一天时间醒来。
但是,谁都没有说话,没有动,只想留住此刻多一秒。
然后,她先起来了,一边问:“萧峻泽,我该怎么做?”
萧峻泽也起身,却紧紧的将她搂住。
他将脸凑进她的颈窝,这是他最喜欢的亲昵方式,仿佛这样可以获得很多,很多的温暖。
“萧峻泽,”她忍住眼泪,再次问道:“我该怎么做?”
萧峻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非常干脆的推开她,“你回医院,其余的我安排!”
听到他起身穿衣服的声音,她转回头:“然后呢?我是不是要会林家?”他背对着她,身影一僵,然而点点头:“除了那儿,你现在哪儿也不能去。”
“那你呢?”她忍不住追问,“你会怎么做?你会和孟千柔结婚吗?”
他没有回答,直到穿上了鞋子,才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菱儿,我就算那么做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不要为了我的行为而伤心!”
说着,他在她面前站住,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一定要记住,我们在这里度过的日子。我也会记住,这样以后的生活我们才能过下去。”
“萧峻泽!”
她伸手,也想触碰他的脸颊,感受到他真实的存在,但他忽然退了一步,走出了卧室。
“咔...”门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忽然强烈的感觉到,这场美梦,终于结束。
那天深夜,她便由他的手下送回了医院。
看来爸爸真是不管她的死活,萧峻泽只是买通了医生,便让她的替身平静在医院度过了这些日子。
医院的日子是极其无聊的,不过比起回林家,她还是愿意在这儿待着。
这样的平静对她很有用,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没去渔村前的日子,无望而痛苦。
对,无望而痛苦,就是她现在的感觉。但这一次却不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萧峻泽。
可是,这几天里他都没来看她,深夜转醒,她都习惯性的往身边看。
在渔村的日子里,她总是能借着月光将他熟睡的模样打量个清楚,但现在...只有空荡的病房和寂静的夜。
他现在在哪儿?
有没有想起她?
当她几乎快被这些问题折磨得心碎时,林岳君突然来了。
爸爸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吃早餐,看见爸爸,她立即站了起来。
林岳君冷冷的打量着她:“你生了什么怪病,这么些日子,居然好了!”她垂头不语。
林岳君哼了一声,“既然好了,就回家去!”甩下这句话,他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林菱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李后,便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爸爸留了一台车在外面等着,只有一个司机在车里。
其实她如果想要逃走,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她的脑海里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念头,但她的双脚却像钉了钉子,一动也不能动。
“小姐,”直到司机看到了她,探出头问:“现在回去吗?”她逃不了了,只能上车。
车子很快开到了林家,此刻,这熟悉又陌生的家在她看来,似乎不那么冰冷了。
那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份情绪,深深的吸引着她。
她拿着行李走进客厅,迎面便碰上管家。
她笑着,正想问她的房间被安排在哪里,一个女声忽然从楼梯上传来:“哟,林菱,你的命还真是大呀,真想不到你还能回来!”
是孟千柔,她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打量着她已经痊愈的右腿,眼底浮着惊讶和愤怒!
不是说把她丢在医院便没再管过吗?为什么她不但病好了,连腿也好了!她一步步走到林菱身边,阴狠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瞪着:“林菱,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林菱不愿意搭理她,只当没听见她的话,转头冲管家问道:“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孟千柔陡然一怒,伸手便揪过她的头发,“林菱,你敢不回答我的问题?”
以前是她右腿不能动;再以前是她年纪小,但今天她不会再让他们欺负自己了!
“放开我!”她将孟千柔狠毒的目光瞪回去。
孟千柔一愣,没料到林菱居然敢这样看她,看来在医院的这一段日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给我老实的说说,”她更加用力的拽着林菱的头发,狠狠逼问。
林菱疼得眼冒金星,倔强劲一旦上来,她的胆子也大了,抬脚便往孟千柔的脚踩去。
“啊...”孟千柔吃痛不住,急急的后退,身子撞在了客厅的柱子上,一时间五脏六腑仿佛都翻腾了一下。
“咳咳咳...”她用力顺着气,还以为自己要吐血了。
这毕竟是林菱第一次动手,看孟千柔那难受的模样,她站在原地,有点不敢动了。
“好你个林菱,”孟千柔单手扶着柱子,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居然敢推我!我爸妈从来都没推过我,你等着,我一定让你过够好日子!”
她说得咬牙切齿,又中气十足,林菱便知道她根本没事了,于是转身继续问管家:“我的房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