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我们出发吧。”
萧峻泽的手下走进病房冲林菱说道,刚才他们已商量好一起去林家,她想要去他的房间拿一些他熟悉的东西。
“好,”林菱起身,又有些担心的看看萧峻泽。
这几天来她都没有离开过他超过十分钟,现在起码要去几个小时,她真的有点不放心。
“林小姐,你别担心。”手下劝她道:“我已经拜托了护士,她会帮我们看着副总的。”
林菱点点头,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
手下耸耸肩,转身往外走,却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你是...”
“子骞?!”
林菱讶异的叫着,快步走上前去,“你怎么在这里?”
--子骞--
手下听过这个名字,他是副总的朋友。
欧子骞轻搂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得到消息,所以从温哥华赶回来。”
说着,他走入病房,在病床前站定,眼光变得陌生。
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萧峻泽吗?
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个地方是好的,脑袋更是包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鼻子吸氧。
他难过的垂下目光不忍再看,沉声道:“菱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林菱差点又要落泪,她强忍着:“都是我的错。他...他是为了让我活下来,才...才摔下楼的。”
她把当日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往事重提,她说得伤心,欧子骞听得也难受。
他知道萧峻泽喜欢菱儿,爱着菱儿,却未曾想到他的爱已经到了这一步。“菱儿,”他抬起头,隐去眼角的泪光:“医生有没有说他醒来的机率有多大?”
林菱摇摇头,医生说过的只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明天就会醒,或许明年也不会醒过来。
她抬手蒙住了脸,巨大的伤心让她浑身抑制不住颤抖。
欧子骞转身抓住了她的胳膊,感受着她的恐惧与担忧,“菱儿,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他很想抱抱她,给她一点勇气与温暖,但...
林菱放下双手轻轻推开了他,“我不哭,”她坚定的摇摇头,“我不哭,峻泽不喜欢我哭,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再哭了。”
欧子骞心中一痛,“菱儿,你又何必...”
林菱依旧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子骞,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只要峻泽能够醒过来,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
“嗯。”
欧子骞应着她的话,撇开了痛苦的目光,这样的萧峻泽,真的能够再醒过来吗?
他甚至不敢去想。
“子骞,”林菱叫了他一声,脸上忽然露出了微笑,鼓励他也是鼓励自己:“你别难过,他会醒过来的,会好起来的。”
闻言,欧子骞缓缓抬起头,怔怔的看了她一眼:“菱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林菱疑惑。
欧子骞没有立即开口,他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终于,挣扎过后,他还是决定说出口:“四年前在温哥华,你一直以为我是偶然发现你的,对吗?”
“难道不是吗?”
“不是,”欧子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一直没对你说,我以为这件事并不重要,但…菱儿,”他正了正目光,“那一年在温哥华,我不是偶然碰上你的。”
“不是偶然?”
“对!”他点点头,“我找了你很久,从知道你来温哥华起整整一年,我都在找你!”
“在找我?”他这样说,林菱更加讶异:“为什么找我?”
当年他们只是认识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因为…”他的目光转至病床前,“因为峻泽他拜托了我,等你到了温哥华以后,一定要找到你,好好照顾你。”
“什么…”
是他!
林菱愣住了,只听欧子骞继续说道:“我比你早去温哥华,有一次我放假回来,回去的时候峻泽来送我,他就拜托我了。”
“后来你真的去了温哥华,我却没有在他说的地方找到你,他很着急,让我赶紧去找你。一年后,虽然找到你的人是我,但其中有很多留学生帮忙,这些留学生都是被峻泽拜托的,否则,一年二年,我可能都找不到你。”
话到此处,他略带伤感的一笑,“我那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峻泽对你的这番心思?没找到你的那一年里,他每天给我打很多电话,经常急得嘴巴起泡而说话困难;找到了你之后,他每天也给我打很多电话,非得知道你每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不开心?最初,因为他的这些问题,我不得不每天抽时间去看你,然后跟他汇报…”
他什么都汇报,连自己渐渐喜欢上她的心情也从不隐瞒,直到…
那天他在电话里对萧峻泽说:“兄弟,今天我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成功了,那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静默,他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萧峻泽那边电话信号不好。
“是吗?”然后萧峻泽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能帮上忙吗?”
他太高兴了,以至于不假思索的便把话给说了出来,“你帮不上忙的,求婚这样的事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哈哈。”
“哦,原来你要求婚呀…”
萧峻泽在那边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反正这样的越洋电话经常会断线的。
他怎能想到,就在他跟林菱求婚的第二天,萧峻泽居然连夜赶来,将林菱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