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孟维良起身叫住她,“小柔,你这是什么态度,快过来跟林叔叔道歉。”
她的脚步顿在楼梯上转身往下看,“道歉?”
她冷笑,“刚才我去医院看峻泽了,却惹得一肚子闷气回来,我该让谁给道歉?!”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上楼去了。
“这...”孟维良叹了一声,似乎很过意不去,心里实则并未有责怪女儿的意思。
林岳君岂看不出来,自己找了个台阶,“没关系,峻泽现在变成这样,别说小柔了,连我看了也心烦。”
“别这样,别这样,”孟维良坐下来,“想当年,峻泽那一次考试不是第一?大学时期在公司实习的时候,不是也赢过了你公司所有的销售经理!”
林岳君摇摇头,“可是他现在...”
说着,他抬起双眼,有些歉疚的看着孟维良,“我知道这时候提这件事对不住你,但...”
“你别着急,林总。”
孟维良接过他的话,“两个孩子的婚约早就定下了,我当然不会反悔。至于...你刚才说的尽快把婚事办了,我这里是没有意见。”
闻言,林岳君的神色并没有丝毫放松,他看着孟维良故作犹豫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还有话没有说完。
果然,他接着又说:“订婚与结婚毕竟不同,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和小柔商量一下,你看行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林岳君能说不?
“那是当然。”他站起身来,“孟兄,你一定和小柔好好商量,我看着她长大,也不想让她受到什么委屈。有什么结果,你随时跟我的联络。”“好,好。”
孟维良也站起来,算是送客的意思。
“林总,我们去哪儿?”
开出孟家花园,司机小心翼翼的冲正闭目养神的林岳君问道。
但见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毫无焦点的顿了片刻,才道:“无论花多少钱,都要给我查出那家公司的幕后老板!”
“是,是!”
包括司机在内的手下立即低头慌忙答应。
孟千柔既然先走了,正好合乎萧峻泽的心意,他将轮椅打了个转,想要找那个小妹妹去玩儿,却见林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
“你又来了。”
他不悦的皱眉,“刚才不是让你在病房里待着吗!”
林菱没有在意他的斥骂,微笑着上前:“玩了这么久,我们回去吧。”“不要!”他很不听话,“我还想玩。”
可是他的双腿不能动,虽然能挥舞手臂,还是被林菱推着往门口走去。
终于他说累了,不高兴的坐在轮椅上,却没再挣扎反抗。
走到游乐场门口,有去市区的巴士来来往往,可是她一个人根本扶不动他,加上还有轮椅...
坐出租车吧,可是拦下了好几辆,司机都说他太重,就算加上林菱帮忙,也很难把他扶进出租车。
当然,更多的司机是怕这个麻烦。
没办法了,她只能推着他来到电话亭前。
“你给谁打电话?”萧峻泽忽然抬头瞪着她:“可不要给刚才那个女人,她好凶的。”
“不是,”她柔声安抚他,“我给子骞打电话,麻烦他来接我们。”
她将硬币放入电话机,在等待的时间又转头看着他:“峻泽,你还记得子骞吗?他是你一起长大的朋友。”
“不认识!”
孰料他想也没想,便将头转开了。
“喂?”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欧子骞的声音。
林菱赶紧说话:“子骞,是我,菱儿...”
“好了,”挂上电话,她笑着走到他身边,“等会子骞就来了。”
萧峻泽对这个不感兴趣,转而问道:“你干嘛要跟着来?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被那凶女人欺负?”
林菱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人称呼孟千柔是凶女人,虽然名副其实,但谁又敢那么说呢?
峻泽现在是个孩子,倒是无所顾忌。
“不是的,我怎么能预卜先知?”
她笑着,“我就是怕她不小心,碰到你的腿。”
“碰到我的腿又怎么样?”萧峻泽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又不是碰到你的腿,你紧张什么。”
林菱没有再说话了,心里是有话想说的,但说出来他却不能懂。
两人就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欧子骞的车子停在他们面前。
“子骞,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欧子骞能把高大的峻泽背上车,可也费了很大的力气,额头立即冒出一层汗。
“说这些做什么。”他关上后座的门,又把轮椅放入后备箱,“菱儿,你坐副驾驶位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们是怎么来的?”
他一边问,一边为林菱打开车门。
林菱侧身往里面坐,中途还是顿了一下:“我...我等会再告诉你吧。”欧子骞看着她:“好吧。”
林菱在副驾驶位上坐好,目光往前,只见仪表台上放着一份报纸。
她平常很少看报,此刻却将这份报纸拿在了手中,因为报纸上那显眼的位置上写着一行大字:
--城北地王竞标结果揭晓,陌生黑马突进,林氏集团黯然落选--
而后紧接着一行小字写着:林氏集团股票一落千丈,市值缩水二十倍。
“这...”林菱有些惊讶,印象中林氏集团一直运营良好,未曾出现在此类新闻中。
“这是两天前的报纸了。”欧子骞关上车门,一边说道。
“两天前...”
林菱转头看着他,她本想问事情严不严重,话到嘴边又咽下,她似乎没有立场去关心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