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用离峻泽太远--
这句话就是林菱的软肋,正中她的心窝,她的眼底浮现一丝惊喜的渴望。
但片刻,这惊喜又像转瞬即逝的烟火,黯淡了下。
“不...”她垂下目光轻轻摇头:“不,不行。”
“菱儿?”
为什么不行?
她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子骞,这不行的,假结婚也不行,我不能,不能...”
她怎么能披上婚纱和别的男人进入结婚礼堂,当萧峻泽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之后?
“菱儿!”
他手臂晃动,想要将她从那折磨人的犹豫中解脱出来,“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你...”
他说不下去了,他也在骗她呀。
“唯一的办法?”
林菱喃声重复着他的话,抬手蒙住了脸庞,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欧子骞沉沉一叹,“何况你离开,也未必如了孟千柔的愿。”
林菱无言以对,他的话没有错,孟千柔有心要她不好过,既然有把柄在手,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让我想想,想一想...”
欧子骞点点头,“好,菱儿,今晚上你就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他坐正了身子,继续把车给发动了。
夜晚来得很快,当然也会很快的过去。
林菱像往常做完家务,虽然心里已是痛苦难当,她还是不想让峻泽感到一丝异样。
“峻泽?该按摩腿了哦。”
她拿起今天买来的按摩膏,四下一看,萧峻泽却并没有在房子里。
“峻泽?峻泽?”
她走出木屋,只见他正在走廊上,正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
“峻泽,”她在他身边蹲下,柔声问道:“我们回屋去做按摩好吗?”
萧峻泽摇摇头,没有说话,今晚上,他似不想再装成一个小孩来骗她。
林菱只好在他身边的摇椅坐下,陪着他看星星,忽然他说:“菱儿,我也想坐摇椅。”
林菱站起身,一边扶着他坐上了摇椅,一边说“好了,就让你坐吧。”
说着,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她瘦弱的模样,力气从来都不大,但她却可以把需要两个男人扶起的萧峻泽扶起来,虽然每次都大汗淋漓。
“菱儿,”他冲她伸出手:“来跟我一起。”
林菱正要跟他说摇椅太小,手臂已被他扯过,身子被拉了过去,落入了他的怀抱。
“峻...”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说话,双唇已被他深深的吻住,他永远都是那么蛮横,不由分说的撬开她的齿,无尽的索取着她的柔软与甜蜜。
“菱儿,”吻够了,他才不舍的放开,唇瓣若有若无的摩着她的额头,“为什么你的嘴儿总是那么甜?”
林菱红着脸小声道:“因为我吃了糖。”
说着,她伸手绕上了他的脖子,脸趴在了他的颈窝,偷偷的流下了眼泪。
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生与死都没有问题,唯有婚纱这一件,她内心只愿为他一人披上,只愿被他牵着手走入礼堂。
“峻泽,”她压抑住哭泣,双唇凑到他耳边,“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好不好?”
好起来了,孟千柔就不能够再欺负他,没有人能再欺负他!
听着她似断肠般痛苦的声音,萧峻泽难过的闭上了双眼,欧子骞说他再也没有深爱她的感觉,那么此刻,他内心绞痛的声音又是什么?
“峻泽,”林菱抹去眼泪,直起身子,萧峻泽也敛住了痛苦的表情,看着她发红着双眼,却勉强着微笑对他说:“峻泽,如果以后我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和你在一起,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吗?”
萧峻泽心口一痛,不自觉的哑声问:“你要去哪里?”
林菱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继续微笑,“峻泽,以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有一个未婚妻,她会照顾你的。”
“未婚妻?”
“是呀,”她耐心的为他解释:“就是以前也有去医院看过你的那个漂亮女孩。”
萧峻泽觉得这时自己应该是皱眉,便皱起了眉头:“你说那个凶女人?”
“不是啦,峻泽,你不要叫她凶女人哦。”
她轻捏着他的面颊:“以后你们...你们一起生活,她...可能她的脾气不太好,所以你要更听话,最好不要惹怒她,好不好?”
“不要!”
这一次他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口,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就算失去了记忆,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抵触孟千柔。
林菱有些想哭,扭开头去,将泪水强忍回心里之后,才又转过头来看着他,“峻泽,你不要这样,总之以后无论和谁生活在一起,你都一定要乖乖的,记住了吗?”
“只有乖乖的,才不会被人欺负,这样你才能好好的养病,早一点好起来...”
萧峻泽徒劳的张张嘴,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对她,是否真的已没有称之为“爱”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