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床上的人儿发出一声低微的呼唤,可是,还是那个让段延祺百感交集的名字。
阿龙,阿龙!又是他,始终是他,一直是他!
为什么她的心里始终是阿龙,再也没有他!
她曾是那样的喜欢自己,祺哥哥,她从来都是这样唤自己!
可是现在,她却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甚至比自己对她的恨,还要浓厚十倍。
“锦梓。”他轻轻地抚上易锦梓那张苍白的脸孔,口中温柔地唤着她。
“阿龙?”易锦梓迷蒙中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自己,那样的轻柔,那样的有力。
“阿龙...”心底的弦一瞬间被触动,她欣喜地一把反握住那双大手,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让她开心地睁开了眼:“阿龙!”。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幽深而神情复杂的俊容,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怎么是你?”笑容瞬间凝固,易锦梓原本充满激情的手也倏然松开,如同触电一般,之前的欣喜转化为了愤怒:“你这个魔鬼,你来干什么?”。
看着她定格的笑容,看着那双充满了仇恨与愤怒的眼睛,段延祺刚刚为之清醒而开心的心,有一刹那的掉落。
“你醒了。”淡淡地一声轻问,他的唇角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然而,他失败地发现,她眼里的恨意更浓了。
甚至,那种似要将他生吞活剥的仇恨,清楚地由她的眼中传达到他的心底。
“你滚,魔鬼!你给我滚,我不要再看到你!”愤愤地打掉他的手,易锦梓挣扎着坐起,见他要上来碰她,忙慌乱地舞手挥他;却因为手上输液的针管没有拔掉,在她乱动的情况下,针头充血,迅速地向着输管反向流动。
“锦梓,你不要乱动!你还在输液!”眼见她的手背不正常地肿起,段延祺忙上去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却吓得易锦梓更加害怕,不顾一切地将针头自手上拔出,立时,喷出来的血浅了段延祺满袖。
“不要碰我,你这个魔鬼,你给我滚,我死也不再怕你。你害死了阿龙,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掉?你给我滚,滚!”易锦梓歇斯底里的大嚷大叫,手脚并用地驱赶着段延祺,引得已经休息了的澜茹闻声匆匆跑了进来。
见此情形,澜茹吓了一跳;而后她不顾段延祺是自己的主人,一把出手拉开他,将易锦梓紧紧地护在怀中:“段先生,夫人身子还这么虚弱,请你不要再伤害她!”。
她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亏她这两天还以为段先生已经悔过,不会再伤害夫人了。
原来他所有的担忧都是假的,他最担心的不是夫人会不会醒来,而是夫人如果死了,他将无法继续折磨她!
原来,她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段先生根本对夫人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
“澜茹!”易锦梓紧紧地抱着澜茹,在她的怀中不断地瑟瑟发抖。
一种害怕与激动,让她整个人如同寒风中的流浪小猫遇到敌人一样,全身的毛发都大张,眼中布满了警戒与害怕。
“锦梓,我不是要伤害你,我只是...”想看看你...
“魔鬼,你这个杀人魔鬼,我再也不会怕你!有本事你就继续折魔我吧,我再也不会任你摆布,再也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再也不会活着连死都不如!”然而,段延祺的声音还没有说完,便被激动的易锦梓打断。
她见他再度想上前,害怕澜茹会受到他的伤害,迅速不怕死地反手拦在澜茹面前,眼中射着仇恨的光芒:“魔鬼,不要再想伤害澜茹。你杀了阿龙,你杀了你自己的孩子,你根本没有人性!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一定会死得很惨,一定会!”。
“夫人,你别激动,医生说你的气血还很不稳定,你快别这样激动了!”澜茹紧张地将易锦梓拉住,看着她竟然想去撕拉段先生的衣服,她真的吓了一跳。
幸好她拉得及时,不然夫人现在的身体,只要段先生轻轻一碰,便会大失损伤。
她已经这么虚弱了,再不能经受任何伤害,否则她真怕夫人会活不下去。
“你来杀我啊,为什么你站着不动?你不是恨我吗?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你不动手?”易锦梓挑衅地看着一脸复杂的段延祺,不看他眼中的伤,只是伤心着阿龙的死:“你为什么不将我与阿龙一起杀了?为什么要独留我活在这个无情的世上?你想继续让我生不如死吗?哈,你以为你还能再控制我吗?告诉你,我解脱了!你知道吗?你不是杀了阿龙,你是让我解脱了,哈,哈哈...”如同疯子一般,易锦梓发疯地大叫大笑。
她的脸上,流着为阿龙而留的泪;眼睛却看着那个此时神情复杂的男人,笑得痛快。
她再也不用受他的摆布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有顾忌,再也不用不敢去死了!
“嗵!”。
“夫人!”。
澜茹正吃惊地看着这样失常的夫人,却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突然一把推开自己,狠狠地将头往着床头柜上撞去...
“锦梓!”段延祺怔怔地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哭,却来不及反应她的突然寻死。
虽然他出手快及时冲上前拉住了她的身子,而她的额头还是被磕破;鲜红的血,顺着那光洁的额角汩汩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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