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段延祺似乎很忙,总是很晚才回龙泽,又早早便离开。
易锦梓自从上次听了潇金的话,便一直犹豫不决,缩在自己的房中鲜少出去。
而她自然也不知道段延祺在不在的事情,只是发现他这两天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让她放松的同时,心底莫名地又有些空落。
中秋后的第三天,澜茹便比平时忙碌不少,易锦梓一直呆在房中,直到下午才想起澜茹似乎一天都没有时间陪她了。
打开门,刚好碰见从隔壁书房出来的段延祺!自从中秋那夜,她都没有再见他,此时一见,在他一惯清冷的外表下,似乎多了一丝的轻松。
“终于舍得出来了?”他看到突然出现的她,先是一怔,而后唇角轻扬,轻笑着问她。
神情一慌,易锦梓没有想到竟然一出门便撞上他,心有些慌乱。
想也不想,她条件反射地想转身回房,却被他手快一步地拉住她清秀的腕:“天天在房里不闷吗?要不要陪我上街?”。
“呃,我前两天受了点凉,今天才好点,还是不出去了。”吱唔着搪塞一声,易锦梓被他那双脉脉含情的眼弄得不敢直视,只好一直低着头。
“嗯,好点了就好。我有事,先出去了!”他的声音很轻快,似乎心情很好;在易锦梓觉得手腕一松,刚嘘了一口气之际,额上便多了一道柔柔暖暖的温度。
面,刹那间紫红如茄,她震惊着抬眼瞪他,却见他好笑地像个偷到糖的大男孩,笑得快乐而贼气。
不理他直接地拉门进房,易锦梓砰地一声并上门,再不管门外是不是还站着一个人。
心,没由来地慌乱!似是因为见到他,又似乎因为两天前潇金的一席话。
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阵,澜茹终于忙完了来到她的房间,看到她时脸上有种掩不住的兴奋神彩:“夫人,怎么还一个人闷在房中?今天是段先生的生日,你快出去看我布置的晏会大厅好不好看?”。
“生日?”易锦梓一呆,这才想起,前天日澜茹便一直念叨着段延祺的生日快到了,到时候她该怎样布置怎么样准备等等。
只是她却一直没有在意,如今想起:八月十八,今天真是他的生日。
怪不得他今天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原来是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可是,既然今天是他的生日,而澜茹又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晚晏,那她呢?
作为他对外宣布的未婚妻,今晚她怕是也无法清静了吧!
“是啊,快出去看看吧,你都闷在房中几天了。”澜茹不由分说,拉起她便往门外走,也让易锦梓看到,刚才她由于一出门便撞上段延祺没注意,原来,别墅内外已经大变了样。
无论是过道大厅还是阳台,已经全都布置一新;无数的彩灯气球以及各种色彩鲜艳的花团,让易锦梓看了不觉诧异。
难道每次他过生日都要如此大费周章吗?不过是个寻常生日,为什么要搞得如此隆重?
一路随着澜茹的指指点点,易锦梓兴趣不大,偶尔只是点点头,怕扫了澜茹的兴致。
最后,在一众下人依旧忙里忙外的进出中,澜茹又被一个女孩子叫走,易锦梓便独自来到了花园中。
一路心不焉地走着,不觉竟再次走到前几天她不小心跌下去的池边。
看着那清澈如镜的池面,她的心,微起波澜。
上次,那个人竟然不顾危险地跳下来救她,还明明有机会迅速地带她上岸却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托她先上池岸。
如果说那时她不明白原因,可是之后看着衣裳褴褛的他站在自己面前,她再不懂也明了。
只是,当时她却不愿意承认自己那种复杂的情感称之为感动;她只是,只是当他是想赎罪,是伪装。
可是此刻再站在这座池前,心,却无法平静。
同样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对自己前后反差如此鲜明?
伪装吗?他的真面目她早已知晓,何必?
赎罪吗?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再也无法挽回!
看着一平如镜的池面,易锦梓环视一眼四周,而后捡起一颗小石子,嗵一声丢入池中。
立时,平静的水面荡开圈圈涟漪,而在石子已经池底之时,水面却不断有褐红色的小鱼齐集方才石子落水之处,拥挤,跳跃。
美眸映上点点笑意,唇角却是嘲讽的嗤笑:平静又如何,悔过又怎样?邪恶就是邪恶,只需一点点波动,便可掀起巨涛波澜!
而段延祺,便是恶中之魔,岂会有向善的一天?
“这里很危险,还是离远一些吧。”潇金不知何时来到易锦梓的身边,他默默地看着她半晌,直到看她盯着那些纷争跃然的食人鱼绽开笑颜,他才心一动,出声提醒。
“有时候,你不找危险,危险也会找上你!”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易锦梓没有回头,却听话地离开了这里。
微风轻轻地挽起她飘逸的长发,翩跹不断,如同一朵绽放的花。
潇金一怔,看着她悄然远去的身影,俊眸紧盯着她的背影,良久。
随后,他涩然一笑,为自己竟然为她发呆而笑。
看来,她的心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般的坚硬;只是,这样的她虽说对自己有利,却,对她很不利!
原来她已经明白,所谓危险,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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