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君,对不起...
十年如一日地关心照顾,每每他眼中流露的浓浓情意,她都刻意忽略;只因,那时她的心中,始终有个深刻的影子。
虽然,那个影子如今已经彻底地烟消云散,可是,她却再也不是当年的她!
“毅君,你真的喝醉了。”看着面色明显不佳的段延祺,骆流川怕毅君会惹事,忙去拉开毅君,却被他一把挥开:“没有,我没醉!”。
是的,他没醉,即使再喝千杯,他也不会醉。
因为他的心很痛很痛,痛得他根本不能让自己醉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近在咫尺的丽容却离自己那般遥远?
为什么,她始终选择别人?
“锦梓,你回答我?”声音越发的急切,他不能忍受她的沉默。
此时她眼中的那种不舍是什么意思?她是在留恋吗?她是在心痛吗?
可为什么她不回答自己,她为什么不说话?
手一痛,被毅君抓着的手腕痛得她秀眉忍不住轻皱,然而,心却是更痛的。
“毅君,不要再喝了。看到你能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我很意外,也很开心。”深呼吸一口,她扯起一个很甜美很温馨的笑,一如从前:“毅君,你的心我从来明白,你的爱,我却无力承受。我相信,在不久后的将来,会有一个比我好十倍百倍的女孩子陪伴着你!那,也是我对你的真心祝愿!”。
静静地笑看着他,她在闻毅君由震惊到渐渐失落、无力的松手间,指痕泛白。
是的,她从来明白!一直以来,她将他视为好哥哥,至交好友。
她享受着他无为不至的关心与照顾,却总是刻意地回避着他偶尔眸中流露的深情。
她以为,她不断地在他面前说着她自小的祺哥哥,他就会明白她的心。
却不想,他却更坚定了一颗痴守的心,让她不知所措。
如今,一切已定,是真是假、是对是错,又怎么说得清?
毅君,不要怨我!一切都是错,我却非要等到错得伤痕累累才明白!
希望你可以忘了我,不再为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伤害你自己!
腰被扣到身边人的怀中,那双有力的大手,让易锦梓悄悄逼退涌上眼角的泪花;再深呼吸一口气,她没有挣脱那圈束缚,而是拿起面前的酒瓶倒满了台上的两只酒杯:“来,为我们长达十年的友情干一杯;也祝你,早日获得属于你的爱情!”。
如同刚才的对话都是梦幻一样,她将其中一只杯子递到闻毅君的手中,自己不顾酒精的麻辣,大口灌下满满一杯酒。
却由于喝得太急促,一时忍不住呛咳起来。
“锦梓,慢点喝。”闻毅君伸出的手,比段延祺慢了一步。
他只能举着晶亮的酒杯,看着她边笑边咳的样子,被搂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让那个男人为她轻拍。
闭上眸,他拒绝再看;手中的酒杯似有千斤重,举得他的手微微颤抖,甚至溢出一些桌上也豪无所觉。
你的心我从来明白,你的爱,我却无力承受。
你的心我从来明白,你的爱,我却无力承受...
原来,不明白的一直是自己,是自己明知她的坚持,却比她更坚持!
锦梓,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为什么要将这个现实告诉他?
她可以不说明这一切,可以说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心,那自己,至少不会这样痛得彻底。
那自己,至少还有幻想:她如果早明白自己的心,或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咕嘟,咕嘟。”酒入愁肠愁更愁,原来,这话不假。
可是,他不要愁,他只想醉;为什么老天连这么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成全他?为什么,偏要让他,心痛欲死!
“毅君,你要去哪里?”看着几乎站立不稳的闻毅君,骆流川忙跟着起身;却听他一摆手,醉意丛生:“别管我,这里太...闷了,我要...找个地方...出去透,透透气...”。
“闷什么闷中,你喝多了!”对着易锦梓与段延祺抱歉地笑笑,骆流川跟韩美凌说一声:“他喝醉了,我陪他出去走走。”便追着跌跌撞撞的闻毅君离去。
“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怎么样,两位,有兴趣陪我也喝一杯么?”看着一直没有任何生气表示的段延祺,韩美凌有种说不出的妒恨。
他对那个女人竟然可以这样容忍,目睹着她的旧情人在面前情话绵绵,而他却像没听到一样,对她依旧宠爱有嘉。
不可能,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他根本不会容忍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有任何的爱意;面对自己与骆流川之间,她清楚地明白,那是无视。
可是对那个女人,她却疾恨地发现,那是宠爱。
他竟然可以宠爱她到不去吃醋的份上,竟然可以容忍她到明明生气却尊重她不打断她的地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韩小姐怕是也喝多了,不如我叫方才出去的那位先生回来,让他先送你们回去。”段延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脸上那种复杂多变的神情没有太多的评论,却是一句话,让韩美凌打回原形,怔怒当场。
然而她的怒意还没有喷发,段延祺便旁若无人地搂着易锦梓,径自离去。
独留她一人在那里,有恨无处发,唯有不断地灌酒。
潇金目扫了那边一眼,嘴角无意地一扬,摇了摇头。
看来,今夜真是喝酒的好日子!
而今夜的酒,怕是比平时好喝了十倍,才让众人如此的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