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疾驰,车内,却谁也没有说话。
段延祺看着她,一直紧紧地抓着那个闻毅君送的礼物放在胸口;若说他不忌妒,还真是假的。
“也不打开看看,他了送你什么礼物?”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酸涩口吻,段延祺放开紧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故意笑得自然。
他的声音,生生地打破了车内沉闷的安静,也让易锦梓及时地自回忆中清醒。
看了看手中的小盒子,她没有说话,却吸了吸鼻子,收住了泪。
“不哭了就好,呵呵,再哭下去,回去澜茹一定以为我又欺负你了。”见她没有打开礼物,他也没有再要求;只是温柔地伸手想替她擦掉眼泪,却被她转头别过,让他无奈地笑笑,只得作罢。
看着这一幕,伏虎立时将眼睛调向前方,避免再从后视镜中看到祺哥如此低声下气的一面。
打开音响,一首时下流行的音乐适时飘出:
纯纯的笑容,傻傻的话语
烙印在我的心头难忘记
头上的彩蝶啊飞的好甜蜜
想要对你说,我已爱上你...
“啪”伏虎眼皮一跳,忙换歌,却听到后面传来低沉的声音:“不用换,这歌很好。”。
“啊?哦!”伏虎难得地想装糊涂,却发现心里有种憋闷的笑有点伤身;忙手一按,歌声再次飘回来:
亲爱的姑娘,我爱你
让我走进你的世界和你在一起
亲爱的姑娘,我爱你
生生世世为你付出一切我也愿意...
易锦梓将头扭向到窗外,不去看身边人的表情,也不想听那让她觉得怪异的歌。
她没心情听歌,由其是这样变态的歌,估计也只有变态的人才唱。
可是,变态的却不只是这歌,还有车内的另一个变态。
自从他开了声,伏虎便一直循环播放这首歌,大有不将歌词记滥便不换歌的架势。
“我想睡了,可不可换首安静点的歌?”终于,心烦气燥的她转头瞪向了身边的人。
也让一直专心开车的伏虎忍不住轻哼一声,却及时地收住此时不该发生的笑,继续目不斜视。
好看的笑容自段延祺的脸上绽开,见她终于肯跟自己说话,尽管她的表情有些怒意,可是却不再是方才的伤感。
这说明,他成功了一半。
“那你想听什么歌?”他抬着魅惑的俊眸,声音轻柔。
“随便,只要不是刚才那首。”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易锦梓飞快地转头合上眸子,为自己方才突然砰动的心而努力压制。
她承认如今这样温柔的他像是有种奇异的魔力,让她总是能在一瞬间忘了自己与他的关系。
可是,她绝不允许自己对他有任何的好感!就算他真的变好,她也不可以认同他的好!
“好吧!”听着她冷漠的声音并漠然的转头,段延祺的心也十分挫败。
似乎无论他做多大的努力,无论他怎么讨好她,她都不肯再原谅自己。
锦梓,我是真的悔过,为什么你不肯给我机会?
“换歌。”吩咐阿虎换了一首歌,他也无比疲惫地瞌上了双眼。
原来,心累真是大于一切!
尤其是,当他满怀信心的时候,她总能不费吹费之力地将他打败。
哎~
。。。。。。。。。。。。。。。。。。。。。
傍晚时分,车子顺利驶入上海区,易锦梓睁开有些肿胀的眼睛,看着已经霓虹初上的繁华都市,动了动有些酸了的身体。
一只胳膊伸过来,将她揽到自己的肩头:“累了吧?等等就快到家了。”。
家?
秀眉一挑,易锦梓很反感他用的这个形容词。
家,呵呵,那里是她的牢笼还差不多!
说家,简直讽剌!
知道她对自己提的这个字很敏感,段延祺也没有解释,可是在心里,他却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认同他的说法:承认龙泽就是他与她共同的家。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他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拥有一个家;自从童年失去了家,他只认为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让他遮风挡雨的暂避所。
他努力地将那里装扮成最富丽堂皇、最坚不可破,可是每每夜深人静时,他依然孤寂。
自从认清了自己对锦梓的情感,他真的好眷恋有她在的家。
以至于他真想一直陪着她晨看朝阳暮看霞,充充实实地过着每一天。
只可惜,这一天不知道何时才会拥有!
伏虎看着后面安静宁和的二人,暂且忽略车内有点压抑的气氛,发现这却也是一副美景。
因为祺哥在这一路上,始终面色温柔,若是让老七他们几个看到,一定会奇掉眼珠子。
不过,这样的祺哥虽然让人不再害怕,却让他隐隐担忧。
今晚的谈判,将是祺哥人生的转折点,至于成败,却是很让人不安。
“砰。”一声枪响打破车内的宁静,也打破路面的平静。
伏虎车尾猛地一滑,来不及刹住的车头,碰一声撞上路中的一辆出租车。
“啊!”易锦梓的身子重重往窗上磕去,却被一双大手有力地及时拉住;再平稳时,玻璃砰一声炸开,跟着嗖嗖两声子弹穿耳,幸好段延祺反应快,迅速地将易锦梓压在车位上,才险险避过中弹。
“吱。”车子再度猛地调头,伏虎不顾一只轮胎已完全爆废,迅速地将车子发动奔驰。
“嗖嗖。”又是子弹穿破车胎的声响,精准无比,弹无虚发;让伏虎的车子才刚开动,再次车尾一偏,打横撞上另一辆闪避不及的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