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万水千山
***
“什么。”烛光照在耶穆寒的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是冷了几分，那深沉如鹰的眸子带着一些震惊，“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消失了，还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是他路行的第一天，已经在客栈里歇息下，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让他如何能够睡着？
来人把头几乎低到了胸口低下去，“下面是这么汇报的。”他只是把这个消息说出来罢了，但是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
耶穆寒的呼吸都是那么轻，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谁去跟的。”四个字，几乎决定了一批人的生死。
“是死士暗伤，他已经自尽了。”他据实报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里散开，因为每次王爷这样说话的时候就是非死即伤。
耶穆寒看着窗外，脑海里迅速的思考着什么，一瞬间的功夫只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耶穆寒已经消失了，他必须去找到程漫焉，他必须带她走！
却是在花园里，一个娇弱的身影挡在了耶穆寒面前，是他刚娶回来的王妃，宛如公主。娇美柔静的脸上没有特别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夜深了，王爷还要出门吗？”
试问全朝上下哪家的女子不爱这个冰冷无情的左贤王？试问左贤王没有让哪家的女子没有暗自伤心过？这个无情的男人，即使不要天下也要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卑贱女子。这样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
耶穆寒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宛如公主，“夜深了，公主为何不歇下。”他用反问直接驳回了宛如公主对自己的问话，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正牌公主就对她有所谦让。
宛如公主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王爷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本是没有必要这么赶的，本是可以明日再走的，但是耶穆寒却在把她娶过门之后立刻命令她脱去嫁衣坐上马车赶路，这本就是对她的委屈，现在他又要出门去寻找那个卑贱的女子。
耶穆寒的眉头皱了一下，“若是那么急切的话本王不介意你先去找个人解闷儿。”这是作为一个丈夫该说的话吗？但是此刻他并没有心思和她啰嗦，满脑子都是程漫焉的影子，她去哪儿了？她和谁一起走了？
宛如公主脸上闪过恼怒，却是并不愿招惹到耶穆寒，她沉下气看着耶穆寒，“王爷曾经答应过皇兄不再见那个女子，王爷若是现在去了对她的安全肯定会造成威胁，王爷还是想清楚了再去吧。”她这是好言相劝。
一句话就让耶穆寒愣在了那里，是啊，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结果，他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看了宛如公主良久，然后低咒一声转身回到屋子里去。
夜色再次沉静了下来，宛如公主在那里站了良久终于低叹一声转身离开，这样安静的女子，没有喧哗公主的圆滑，没有旋页公主的骄傲，是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只要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在他身边一直不离不弃。
在她终于等到这个男人之后，却是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心里已经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这是她的悲哀吗？
***
绝眉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程漫焉缓缓的叹了口气，“他的队伍已经出关了，正朝着塞外而去。”程漫焉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动，看到这样的女人向来冷情的绝眉也没辙了。
程漫焉的眸子并没有个落脚点，一片死寂，即使在她最绝望不能杀了耶穆寒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耶穆寒走了她反而成这样了。
“你若是难受的话不妨哭一下也没关系，他那样身份的男人抛弃一个女人是正常事情，所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就全当被狗咬了也不错，孩子总是要生下来的。”听说耶穆寒有一个极其爱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肯定不是程漫焉了，不然他不会抛弃她甚至连孩子都不要了的。这样的话他自然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而已。
程漫焉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等我身体好一些了就走，不会打扰你的。”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记自己只是寄人篱下，这样的女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呢。
绝眉愣了一下，“你想哪儿去了，你出去了又能去哪儿，听说那个耶穆寒是极其残忍之人，若是他决定不要这个孩子的话肯定会派人追杀你的，你还是安心的呆在这儿吧。”这样绝美的女子，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懂得赏识呢。
程漫焉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我累了，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好吗。”她这已经是逐客令了，这里共有两间屋子一个客厅，他们两人各居一室，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进彼此的房间的，却是这次绝眉在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她的屋子里足不出户的照顾了她两天两夜，对一个陌生人而言，他做的已经太多了。
绝眉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去给你熬点儿补药，有什么耶穆寒的消息了我再来告诉你。”对这样痴情的女子，他又能说点儿什么呢。
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程漫焉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偶尔烦厌了会转个身子，却始终都是那么的安静。
窗外鸟儿在叫，花儿怒放的声音都是那么大，却穿不透一颗寂寞的心灵。
***
塞外的风景固然是好，只是太阳有时候就显得太毒烈了一些，不知道中原是什么样的天气呢？
耶穆寒在马上驰骋着，黑眸直指前面正在奔跑的一只鹿，举弓，上箭，拉弦，瞄准，射出，每一个步骤都是那么的紧凑，没有给那只鹿任何可以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