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穆寒的眸子狠狠的为她心疼着，是他伤害了自己爱的女人吗？为什么她要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不存在一般？他却是说了让程漫焉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话，“不，即使我死在自己的刀下，我也要让你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或许是我让你感觉到痛苦，但是我不能放你走，因为你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现在开始拿起你手中我的刀来对付我，杀了我能让你快乐，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并且要你永远都幸福。”他说的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温柔，对这个女人，他也是向来不吝啬自己的爱，甚至自己的生命。
而在日后每当程漫焉想起他今日说的话就一阵阵疼痛，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命运，这句话也会一直陪伴着她走下去，一直到她死。
程漫焉的嘴唇颤抖的更是狠了一些，若是这些话在四年前说的话，或许她真的会记得他一辈子，会爱他一辈子，但是已经晚了，因为四年前她救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而把她的命运彻底的推向了绝地，她被狠心的爹爹和后娘送进了宫里伺候皇上，却是和六皇子相爱，但是她是皇上的人，她也身不由己，甚至自己的爹爹在皇上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故意在皇上面前提起她的美貌想要皇上占有她。
不错，是他救了自己，从那老皇帝的身下把自己救了出来，但是她该感谢他吗？感谢他毁灭了自己的国家，杀了自己的子民，甚至是六皇子和自己的妹妹。她拿什么感谢他？又该拿什么感谢他？而现在，她只有恨。
“幸福，”程漫焉重复着他这句话，眼角有泪水流出，眸子里带着绝望，“一个亡国奴，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怎样幸福？怎样才能幸福？恩？”她的手轻轻的抚摩着他的脸，就像是分离的爱人舍不得的眼泪，却是两个人都明白的，那是绝望的眼泪。
耶穆寒的眸子再次疼了一下，是他错了吗？不该带她回来吗？或许没有他，她会活的更好一些。“本王说会，就是会，所有的人都知道本王从来都不轻易许下承诺，既然本王对你许下了承诺，本王就一定会做到。等本王死了，或许你就真的幸福了，如果的确是那样的话，本王又何必怜惜自己这条命，但是给本王时间去好好的爱你，让本王死而无憾。”他说过会给她机会杀了自己，那么他就会说到做到。却是不知道在她真的把刀插入他体内那一天，他在想什么呢？
他说的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可以放弃征服天下的念头，可以脱去所有的功名利禄，甚至可以不要性命，只要她幸福。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为另外一个人着想，四年前见她的第一面他就在一直等她张大，却是没有料到四年后却是如此的景象。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着王帐走了回去，他手的伤再拖下去就会被发现，他不想给程漫焉带来任何不便，若是让他手下的人知道她伤了自己，那么她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程漫焉站在那里，侍卫站在那里，厨房的人站在那里，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定格了，只有一个耶穆寒是移动的。而整个世界的中心是程漫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