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环境中，一座白玉石墓碑恬静地立在一棵槐树下，细碎的白色槐树花洒了一地，空气中飘动着清香。
“这就是我的妻子！”曹恒宇冷峻的面庞上浮现一道不易察觉的浅笑，温柔地扬起手将飘落在墓碑上的一朵碎花拂去，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道。
言孝柔盯望着墓碑上照片中恬淡笑着的女孩儿，忍不住感叹道：“她，真的很幸福！”
“幸福？”曹恒宇苦笑着，“为了我而辛苦忍受着，就连病了都要隐瞒着我。她怎么会幸福？”
言孝柔笑着摇了摇头，上前轻轻地伸出手触摸着那张照片。
曹恒宇见到她的动作，原本欲要开口阻止，但是终归还是叹了口气，由得她去。
“爱一个人，就是一种付出。能够为自己爱的人付出，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言孝柔蹲下身靠在墓碑旁边，感慨地说道，“爱得愈是深，便愈发忘记了讨要回报。”
只因为心里有爱，总是念着想着那个人，便心甘情愿地替他付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得到幸福的人并不是收获爱最多的人，而是那个付出爱最多的人。
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就曾经这么教过她。
“是这样吗？”曹恒宇盯望着相片上笑容甜美的女孩儿，那个为了帮助他、不愿意连累他的女孩儿，最后在临终前还一心担心着他的女孩儿，当真是幸福的吗？
言孝柔点了点头，站起来笑望着曹恒宇，“当然。你看她的笑容，是多么地幸福。挑这么一张笑容甜美的相片，也是希望你记得的是她的笑容。”
曹恒宇怔怔地盯望着言孝柔，不由得想起了从前。
……
“宇，你最喜欢我哪一点？”女孩儿攀着男人的胳膊，好奇地问道。
“……”沉默不语。
“说嘛，说嘛！”女孩儿撒娇。
“都喜欢！”好无奈、好应付的回答。
“不对！”女孩儿撅嘴，“你认真点儿嘛！啊——我知道了，你最喜欢的是我的笑容，对不对？”
男人终于抬起头看了女孩儿一眼，女孩儿连忙摆出一个招牌笑容，眼睛眨啊眨地看着她。
“恩！”沉默了许久，男人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只准记得我的笑容，好不好？”病床上，女孩儿抓着男人的手，眼睛明明已经看不见，可是却依然还是盯望着男人的方向。
……
眼前女孩儿的笑容与记忆中女孩儿的笑容渐渐地溶为一体，曹恒宇的心不由得为之一动。
“我想，如果莎莎认得你，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回望着爱妻一眼，曹恒宇终于笑了起来。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他板起脸来的样子一点儿都不酷，所以他以后要常常微笑。可是自从她离开之后，他几乎忘记了微笑是什么。
现在，因为眼前的女孩儿又重新拾起了久别的微笑。
“现在认识也不迟啊！”言孝柔笑着站起来，对着墓碑恭敬地鞠了个躬，“莎莎，你好，我是言孝柔。以后我们做一对好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