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孝柔的浑身一凉,感觉好像是有人端着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威胁自己的男人,在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是那么地陌生。
他在拿仁爱孤儿院的那片土地来要挟她?
她曾经,对他花下巨资买下那片土地而能够保留孤儿院觉得很感激,觉得他是一个很有爱心的男人。
可是到了现在,当他拿仁爱孤儿院来要挟她的时候,她竟然觉得深深地悲哀。
这,就是自己爱上的男人吗?
这,就是自己当初决定要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吗?
当初买下仁爱孤儿院,到底是他的爱心,还是他的别有居心?
“曹大哥,谢谢你帮我说话!”言孝柔转身望向曹恒宇,眼底噙着泪水,“我……要和他回去了!”
她,没有选择,不是吗?
“小柔……”看出了言孝柔的不甘愿,曹恒宇想要留她,可是却自知没有立场。
他,不过是她的结拜兄长;而黑曜泽,却是她的老公。
“我没事!”言孝柔勉强地笑看着他,“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
“小柔,这段时间明明是你在陪着我!”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多得要命,言孝柔每天夜里都会煮宵夜给他。
每每看到言孝柔的笑容,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量和勇气。
她的笑容是那么地单纯美好,如若不是眼里不自觉会流露出的落寞,他真的会以为她上上天派下来陪伴他的天使。
“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从结婚开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自在了。
曹恒宇还来不及开口,黑曜泽却在一旁冷冽地说道:“言孝柔,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甜言蜜语,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句话,令原本还别情依依的两人终归保持了沉默。
黑曜泽亦觉得无趣,狠狠地剜了曹恒宇一眼就将言孝柔拦腰抱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而曹恒宇,面对着一桌子言孝柔做的菜肴,第一次失去了胃口。
他,是不是应该阻拦黑曜泽带她走呢?
事实上,他的担心的确没有错。
满腔怒意的黑曜泽带着面无表情的言孝柔回到家,根本就不理站在门口迎接他的贾琴一眼,径直抱着言孝柔回到了他们的新房。
新房里的布置,依然和言孝柔离开时一模一样。
只是那红艳的喜色,此刻竟然丝毫刺痛不了言孝柔的心——她的心,此刻早已经麻木了。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早已经使得她的心千疮百孔。而黑曜泽最后的一次要挟,是最后的一根压在骆驼背上的草——逼得她不得不喟然麻木。
“我不过一个月没有碰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男人了吗?”毫不客气地随手将言孝柔丢在床上,黑曜泽冷着一张脸说道。
他的心,一直浮现着最后她与曹恒宇依依惜别的模样。
那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口上,随着心的跳动而一寸一寸地没入。
痛,化作了悲;
悲,化作了怒;
怒,化作了满口的恶言。
言孝柔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黑曜泽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光芒,涣散的瞳仁令她的眼神无力而没有聚焦点,“黑曜泽,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不如,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