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程乐乐被一阵打更的声间唤醒，五更，是时候该唤皇上起身早朝了。她揉着双眼，迷迷糊糊地梳洗干净。
皇上看到她戴眼镜喜欢生气，不敢扰了他的情绪，如是，她小心翼翼地换上了隐形眼镜。
程乐乐捧着宫女送来的龙袍，跪于帐外轻声唤道：“皇上，该早朝了。”
里面没有声音，她再唤了一句。
“真吵。”这次有声音传来了，却是那样的不奈。芙蓉帐暖，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道理她懂，可她并不相信这个皇帝是个恋女色忘江山的男人。
果然，帐内传来一声呢喃：“进来吧。”
进去？程乐乐小小地惊了一下，让她进去？若遇上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她情何以堪？女人倒也无仿，可皇上是个男人，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呢。
“嗯？”里面传来不奈的声音。
程乐乐一激灵，忙行了进去，还好，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
皇帝一身黄缎睡袍，坐在床沿揉着睡眼。凌贵人睡得正沉，也没有起身伺候皇帝更衣。
红玉将盛着温水的铁盆举过头顶，皇帝便俯下身子掬了一把水洗脸，程乐乐立在一边候着。皇帝洗漱完后，目光落在她身上，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露出笑意，半张开手。
程乐乐便将熏过香的龙袍罩在他的身上，第一次伺候皇帝穿衣服，她显得有点笨手笨脚。心下骂着，这龙袍怎就这么复杂，本以为凌贵人的华服已经够复杂了，看来不然。
双手触上他的颈项，热乎的体温让程乐乐无来由地一颤，忙缩回手。
皇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调笑道：“朕的身上可是有刺？”
“回皇上，没有。”程乐乐故作平静道，打量着他衣上的各式扣子衣带无从下手。心下懊恼，昨晚怎么就不知道要学习一下？
她略一迟疑，跪地道：“奴婢手笨，奴婢这就去叫红玉来伺候皇上。”
“这礼节，学得倒也快，看来朕放你到荣王府是没有错的。”皇帝轻笑，脸上尽显玩味，接着道：“朕的衣袍，你不懂穿着实不像话。”
说话间，他亲自动手系上衣带，还有各式挂坠。很显然，他是在教她，程乐乐不敢殆慢，认真地盯着他的双手在衣上游走，每一步都细细地记在心底。
穿戴完毕，玉公公带着一群太监宫女早已候在门口接驾，皇帝似是心情不错，伸了伸懒腰随众人离去。
程乐乐等婢女跪在院门口送驾，只到再也看不见皇帝的人影，方从地上起来，往院内行去。
在院中不巧遇上凤贵人，不，应该是她刻意候在这里的。
天还没亮尽，她起得倒也早，程乐乐想着，福身行礼。凤贵人瞪着她，眼中满满的全是怨恨和怒火，道：“程乐乐，凌贵人给了你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