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水心握着手枪的手指发颤,枪口指着夏侯辰,然夏侯辰拿连爷爷的身子做盾,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连爷爷,她不能拿连爷爷的命来赌。
“我卑鄙?”夏侯辰毛骨悚然的笑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水心的手枪,他的手指又狠狠的捏了连爷爷的颈子几分,连爷爷的脸上血色褪去,张口想要说什么,只怪夏侯辰捏得甚紧,他无法得已开口,难受得他,只能喘息着双手扒住夏侯辰的手挣扎。
这一幕,看得水心不忍心。
连爷爷他们对她有救命之恩,右是这个时候,她不顾连爷爷的生死杀了夏侯辰,那她不就是那忘恩负义之徒吗?不行,她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徒。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一动,警戒的盯着夏侯辰,然后缓缓的将手枪放下。
夏侯辰的左臂上还弹着一块白色的纱布,看着那块纱布,水心的嘴角轻蔑的勾起。
“看你的情况,应该是子弹在你的肌肉里还没有取出来吧?怪不得肿了那么高!”水心借机拖延时间,手的动作很慢。
提到那伤口,无疑是在夏侯辰的伤口上撒盐巴。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总屈居于人下,但是他更恨他会输给一个女人,而且是武功任何东西都不及他的女人。
水心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的底线,他已经受够她了,巴不得将她弄死,可是她掌握的那些技术,却是非常令他垂涎。
假如有了她脑中的那些技术,那么……他还怕将来他夺不了皇位。
当她知道了水心会研制那么先进的火药等物之后,他便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个女人,她非得到不可。
“女人,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而如你再不放下,这个老头马上就得死,还有……刚刚跑出去的那两个人,也是你在意的吧?当初也就是他们两个将你从山坡下救回来的,对不对?”夏侯辰加大了赌注的筹码,他不相信水心会不在乎。
“无耻小人!”水心怒骂。
“放下!三、二……”夏侯辰的手指轻动,其中一只指甲划破了连爷爷的皮肤,一丝殷红的鲜血从夏侯辰的指下淌了出来。
该死的!
水心在心中咒骂着,却再也不敢冒险,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手枪。
“好了,我已经放下了,你快放下连爷爷。”水心冷冷的冲他怒吼。
“把它踢过来!”眯起眼睛盯着地上的手枪,夏侯辰依然不相信水心。
咬紧牙关,看着那把手枪,水心的心在滴血,她一咬牙,狠心的将手枪踢了出去。
那手枪还未到夏侯辰的面前,夏侯辰突然拔出了怀中的剑,暗暗的灯光下,一道银光闪过。
“哗啦”一声,手枪被他击得粉碎,里面剩下有八颗子弹崩落得到处都是。
水心用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得如天上璀璨的星星,在这微弱的房间内,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得不说,水心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不管是她发怒或是倔强、自信的时候,那种神彩,始终跟随着她。
目光稍稍向下移动,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
不怀好意的视线,让水心心中警戒,一双小心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一双大眼警告的盯着他,衣服向下扯了扯,身子稍稍向后撤。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的这一动作,反而更加证实了夏侯辰的猜测。
可惜了……她居然怀有了莫元靖的孩子。
见他久久不动,只一味的盯着她的小腹瞧,水心沉不住气了。
“你现在把东西也毁了,可以放过连爷爷了吧?”
“当然可以!”夏侯辰冷冷一笑,一把将手中的连爷爷丢开,连爷爷被他大力的一把推倒在地上,狼狈的四脚朝天。
惊呼了一声,水心连忙上前去将连爷爷扶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担心。
“连爷爷,您没事吧?”
连爷爷吃力的爬起来,然后摇了摇头。
暗暗的,水心将那块皇宫的令牌从手下塞到了连爷爷的手中,悄悄的凑到连爷爷的耳边,非常小声的叮嘱了一句,然后便对着他哭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您受苦了。”
夏侯辰厌恶的看着水心,大手粗鲁的一把交她拽了起来,双眼含怒的与她惊惶的眼睛对视:“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跟我走!”
“去哪?”她不悦的挣扎。
他的手劲重了几分,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扣住她,令她无任何逃脱的机会。
“不要多问,假如你再问的话,我不会再伤害这老头,我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死!”他冷冷的逼近她的眼,腾起的杀气,从目光稍稍下移。
冷气在水心的浑身游移,令水心不由得全身毛骨悚然。
“混蛋!”水心破口又骂。
深吸了一口气,夏侯辰微笑的冲水心冷冷的道:“你骂吧,尽管骂吧,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天瑞帝国皇宫被攻破之日,我会让你与他同一日共赴黄泉,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
水心怒火得不到发泄,只能用一双眼睛愤怒的瞪着他,一双粉拳紧紧的握起,为了保全孩子,她一定要忍,现在只盼着莫元靖能尽早研制出她给他的那些图纸上的东西。
早日统一天下,他们夫妻才可早日团圆。
······
连蝶和连祥两个人好晚才从门外赶进来,回到家却见大门未关,两个人错锷了一下,连忙进门。
连爷爷靠在墙角坐着,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水心交给他的令牌,纵使他的唇色已白,他也要坚持等连蝶他们回来。
“爷爷,您怎么了?”连蝶飞扑了过来,小心的绕过了地上的手枪碎片,吃力的将连爷爷扶起来,连祥也跑过来,与连蝶一起将连爷爷扶坐在椅子上。
喘息了好一会儿,连爷爷欣慰的看着自己的这一对孙子、孙女。
“你们终于回来了!”连爷爷刚脱出口,便冲口咳了好几声。
连蝶心疼的拍着连爷爷的后背,视线盯着地上的碎片,脸上有几分讶异。
“爷爷,您怎么了?还有……这地上的东西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看起来好像是心儿姐姐的东西,心儿姐姐怎么不在?”连蝶的双眼扫过屋内各处,并未发现水心的身影,心下立即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连爷爷虚弱的摇了摇头,被刚刚夏侯辰那一掐,掐中了他的命脉,他的体力好一会儿缓不过来,他将死死握住的手拼命的抬了起来,将手中的令牌按到了连祥的手中。
“心儿被人抓走了,她只留下了这个!”
“什么,抓走了?”连蝶吃惊的尖叫,慌乱的站起身,便要向外跑:“我马上去追。”
连爷爷一把抓住她,急喘了两声责怪的劝回她:“他们现在已经走远了,你们追也追不上!”
“可是爷爷,心儿姐姐是被谁抓走的?他为什么要抓心儿姐姐?”
说到这儿,连爷爷的手掌轻轻的按在了连祥手中的令牌上。
“这是心儿留下的,趁着那个人不注意,她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连蝶着急的问。
“她说……她是……数月前失踪的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当今皇上的亲生骨肉!”连爷爷撑着力气将一句话说完。
这次连蝶惊讶的声音更大了。
“你说什么?你说心儿姐姐,她是皇后娘娘?怎么可能?”
“蝶儿,祥儿,你们听我说,心儿是为了救我,才心甘情愿被那歹人捉走的,你们拿着这个令牌,进皇宫里去找皇上,告诉皇上皇后失踪了!”
连蝶和连祥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放心吧,爷爷,我们会的!”
“我可以放心昏过去了!”支撑着这么一会儿,他快累死了,他们两个宝贝孙子、孙女回来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