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忽地刮来了一大块乌云,遮住了空中的太阳,夹杂着一阵狂风袭来,风从营帐的外面吹了进来,吹打在水心的身上,让水心的身子不由得一阵瑟瑟发抖。
好冷啊!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不让自己去想自己现在置身何处,更不要去想眼前有着一个狼心似铁的无耻男人。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活着,她要好好的活着。
她平静的对上他复杂而充满了火焰的炫金色眸子,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浓烈的欲.色,她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没有矫情的马上去遮自己的身体。
而是非常冷漠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是不是还要脱?”
她的字,狠狠的抽打在他的心上,眼看她低头就要脱下亵裤,他心一惊,情不自禁的冲上前去,一把捡起地上的外衣遮住她的胴体,双手发颤的将衣襟锁紧,冷不叮的撞进她质疑的目光,他的心一颤,脸上却依旧冰冷,带着残忍的冷酷。
紧接着,他无情的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只是一名战俘,要记住你的身份,假如再让我发现你任何背叛我的行为,下一次就不是我一个人欣赏你的身体,而是让所有的兵将一起欣赏,你意下如何?”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冷颤,强烈的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
让所有的兵将一起欣赏?
她的眼前似乎马上出现一幅场景,她站在诺大的广场中央,四周围满了带着色.情的目光,恨不得马上扒光了她衣服的人。
越来越冷了。
感觉到她的恐惧,他的大手轻柔的将她搂在怀中,他的笑容像是一只危险的狼,睨视她的炫金色瞳孔中,有着轻蔑的期待。
他是魔鬼,一定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魔鬼。
她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的手指绕上他的手腕,尖尖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他腕间清楚可见的动脉血管。
那双慧黠的眼中闪过一缕不易捉见的精芒。
冰凉的指尖划过血管,莫元靖的身体似划过了一股电流般浑身一震。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先杀了我自己,然后再杀了你!”她娇笑着宣布。
他残忍,她比他还要残忍,他噬血,她会比他还要噬血。
这就是水心,她永远不会被眼前所有的事物打倒,聪慧的她,懂得利用自己的脑袋,让敌人也对她产生畏惧。
虽然水心的话,不知道里面有几分可信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也同时被水心威胁住。
不知是畏惧还是挑衅,他有些期待那天的到来,虽然他期待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假如有那么一天,那就说明她再次背叛了他。
幽黯的眸子看了她良久,颇带赞赏的凝视着怀中那颗倔强的小脑袋,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引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手臂勒得她很疼,他是故意的。
美丽的杏眼冒火的盯着她。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在诱.人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下。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的唇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她深怕火不够大似的,火上浇油。
“卡嚓”一声,她以为自己的脖子要断了,他的手指钳制住她的颈子,令她只能拼命的张口呼吸,刚刚那刺耳的声音,只是他手指用力发出的声音。
“不要妄想总是激怒我。”
她没有反抗,只是笑,唇红似血,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原来黑帝的耐性就只有这一点而已,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你可以随时取!”水心清澈的大眼直勾勾的瞧着他,没有一丝畏惧。
他的心中浮起一丝挫败感,拼命压抑下被他挑起的怒火,他的手指放开了她,以免她的话再一次挑起他的怒火,会让他真的失手杀了她。
“把衣服穿好,你是我专属的俘虏,我不想我俘虏的身体被其他人看到!”他冷酷的命令,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么无力。
“我犯了这么大的“罪”,黑帝就这样放过我,难道不怕你的决定不能服众吗?”她似乎还没有玩过隐,继续挑衅他的底线。
“这是我的事情!”他不耐烦的回答,烦躁的甩了甩头,匆匆的走出营帐,只怕再待下去,水心的话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杀人,这个时候,他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
只是,她虽然那般倔强,诡异的去勾起了他深深的欲.望,满眼含着狂热的欲.火奔出了营帐,转了个弯便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六子。
“你怎么来了?”莫元靖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的沙哑。
六子奇怪的看了莫元靖一眼,煞有其事的向下瞟了一眼。
“主子,您就这样出来,难道水姑娘不在里面?”
“关你什么事?”
“主子,您这样说,那就是您的不对了,属下这是关心你耶,而且您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都快要把您自己给烧了!”六子不知死活的辩驳,完全没有发现,眼前是一头随时会吃人的狂狮。
“闭嘴!”他眼中的火焰开始变得阴沉。
“如果您不想要水姑娘的话,那属下立马去帮您唤军妓伺候您,如何?”六子非常热心的提议,而某人下.身鼓起的某处,看起来虎视眈眈。
“不需要!”莫元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答了三个字。
他匆匆走向不远处的水桶旁,抓起地上的木盆,从里面舀了一盆水,朝着自己的头就这么浇了下去。
六子傻眼的看着莫元靖那疯狂的动作,口水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咕噜咕噜”
三秒钟后,他摇了摇头啧啧出声。
“没救了!”六子咕哝着三个字。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骇得六子差点一口口水噎死自己。
一转头看到身后的人,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是你自己的胆子小,凭什么怪我?”骇六子的人,也有话说。
“我说永年大哥,所有人都说你是个老古板、老顽固,可是你对我怎么就这么热情呢?难不成……你喜欢我?”六子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面向左永年。
左永年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一双浓眉深深的蹙起。
“老古板、老顽固?”
“呵呵……”六子呵呵的笑着,一只手臂非常热情的勾住他的肩膀,做依赖状,被左永年嫌恶的推开,他悻悻一笑,向微愠的左永年解释:“因为你还未接近三十高龄,仅二十九岁,可是你还差五个月就满三十了,整天死气沉沉的一张脸,不显老,是什么?”
“不!”左永年一本正经的反驳,左手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煞有其事的道:“我只有二十岁!”
“二十岁?”这一次换六子的嘴巴抽搐了。
他睁大了眼睛,围着左永年围绕了一圈,视线在他的身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都不像是二十岁的人,而且……他也跟他认识有将近十年了,十年前他就这身板,十年后,一寸也没长高,难道……他十岁就长这样?
六子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就在这时,左永年仍是一本正经的揭示答案:“二十岁零一百一十五个月!”
左永年说完,还不忘平静的用那双惯有的老古板的眼神望着六子。
六子首先是愣了一下,一双眼睛微眯了起来,大脑迅速的转着,然后在计算着左永年所说的数字。
“一百一十五个月,那是九年七个月,也就是二十九岁零七个月!”他喃喃着念完,陡然睁大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左永年给耍了。
他气结。
左永年表面上仍然十分平静,一派自然的看着他。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这些年,六子经常用各种方式讥讽他,这一次,他终于扳回了一局了。
心里那个爽啊。
对是对,只不过他的计算方式有问题,害他还以为自己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六子脸上的表情,由青红,再由红转白。
“你会让我想杀了你!”他咬牙切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出来,太阳从乌云后钻出了头,正好让他的牙齿晒晒太阳,让太阳看到他的牙齿有多白。
“杀了我,你来领军?”又扳回了一局,更爽了。
六子气得叉腰瞪着他,偏偏又拿他无法,看到那张一本正要的脸,却说出那么可笑的话,不禁让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左永年,是不是被妖魔附体了。
转眼看着四周的人,六子放弃与左永年对峙,免得错过了好戏,不过看情况,好像众人还没有打算出发攻打南山城。
“不是说今天上午攻城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
六子的话刚说了一半,左永年的脸上马上覆上了一层阴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以至于六子不敢继续将自己的话说完,以免马上会开始狂风暴雨。
“你来的正好!”
来的正好?他哪来的好了?好戏都没看到,除了看到主子欲.求不满淋冷水。
“你知道水心这个女人吗?”
“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了?”左永年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眼睛愤恨的瞄了主帐一眼。
“今天上午,有白鸽从帐中飞出去,发了我方的作战策略给敌方!”抓到一个倾诉的人,左永年一吐口水为快!
六子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
“你是说,水姑娘,呃……就是那个水心把我军的情报发给了敌方?”
“是的,你说她该杀不该杀?”
等等等等,这个该不该杀的问题,好像不是由他来决定的吧?
这个二愣子,难道还不明白水心现在的身份吗?居然敢公然与她对抗,更挑衅主子的权威。
“这个,我想,你应该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我决定了,等会儿主子不在,我就立即将那个妖女给杀了!”
呃……闹得越来越大了。
“这件事,恐怕你得好好的斟酌一下,假如被主子发现了,你的后果会怎样!”
“我已经豁出去了,为了“月”,我愿意牺牲我一个人,去成就主子的鸿图大业!”左永年慷慨激昂的说着。
又来个没救的人。
六子抚额,按了按涨疼的太阳穴。
今天一定是他流年不利,遇到的人似乎都有点不太正常。
咦?那是谁?六子眼尖的看到一抹娇小的人影鬼鬼祟祟的向营帐的外围走去,那身影像是……小环?
不再听身后左永年的话,他转身向小环的方向走去。
身后还是不停的传来左永年的声音:“你到底听没听到,我马上就要行动了,到时候记得帮我收尸!”
收尸,收什么尸?没听到!!六子的脚步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