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他和郦逦结婚几年了!不可能一直是郦逦说的那种……一个月一两次?拜托,邱恨迟的精力,几乎是需要天天发泄的……
……她管这些做什么?她又不是两性专家!
她放下纸巾,抬头看着郦逦,严肃地说:“这个话题超过了,你不该对我说。”
郦逦咬咬唇:“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他以前也这样吗?”
北晴瞪大眼,好半天才叫道:“郦逦!这种话题我们需要就此打住!我们互相尊重好吗?无论现在怎样,我曾经和他在一起是事实!我不会事后道他是非,更不会在你面前提我们过往的点滴……这是我的原则!”
“……抱歉。”郦逦垂下头。
北晴的手机响起,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来,看见是邱恨迟,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她才接起,根本不敢看郦逦的脸。她该逃跑的……现在还来得及……
“喂……”
“房子你恐怕得叫人收拾一下,十点之前我会到。”
北晴看着桌沿,淡淡地说:“我在和朋友喝花茶。”
邱恨迟沉默一阵,喀地挂了电话。北晴愣愣地将手机按在耳边,听着忙音,忘了拿下来,直到对面郦逦的手机响起。
郦逦慢慢地打开包,掏出一支黑色的小手机,嘴角露出一个温馨的笑,接起:“恨迟……”
北晴身子微微一抖,刚刚拿离耳边的手机不知道要不要全部拿下来。
郦逦专注地听着电话,偶尔回答几个音节:“嗯……哦……好……没问题……随便。”
然后挂了电话。
北晴也将电话收起,抱歉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你先走。我再坐一会儿,一会儿司机会来接我。”郦逦说,“你公司在哪里,有时间我去看看,或许会买艺术品。”
北晴看她一眼,犹豫几秒,找出一张临时的名片给她:“还没正式开业,过一阵去了……”
“不远。”她轻轻一笑,双手接过名片,从包里找出长型钱夹,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其中一格。
北晴看见钱夹翻开的地方是她和邱恨迟的结婚照,没有温馨的笑容,却在深情地对视着。她抓起自己的东西,匆忙说了一声再见就转身奔下楼去。
郦逦握着钱夹,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发香都完全从空气中消失才回过神来。将钱夹放回皮包,她纤细苍白的手指捅进装满茶水的玻璃杯里,然后抽出,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北晴。
“北晴,不要走了好吗……”飘忽的声音含着定定的痛,压抑着指尖的水珠。那不是对情敌的语气。
恨迟、北晴。她一遍一遍写着,分不清心中的感觉。
.
“你和北晴在一起?”
“嗯。”
“我今晚要和她在一起。”
“哦……”
“晚上一起吃饭。”
“好。”
“七点?”
“没问题。”
“我做,还是外面吃。”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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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晴先回家收拾了一箱自己的行李,才去曾经和邱恨迟一起生活的公寓。很多年没住过,她居然还能记住哪把钥匙开的哪道门。
灰尘积得很厚,她在每间屋走来走去,走出了自己的脚印。她收拾不好的,真收拾好了,也没力气伺候那位大爷了!他给了一千万,肯定不是让她来做清洁工的。她在冰箱上找到几个电话号码,确定其中必然有一个属于清洁公司。
挨着挨着打出去,第一个是糖果屋外卖,她笑了,决定记下,早餐有着落了。第二个也是外卖,她还是记下,一日三餐都有着落了……
打完电话,清洁公司来人,很快让屋子焕然一新。她将床铺好,把自己的衣物摆好,出门去添购了一些东西。前前后后忙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她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等外卖。
看到新闻联播,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跑回房间拿手机给孩子打电话。两个孩子不了解国情,第一次看到新闻联播吓得惊声尖叫:“妈咪!电视机坏掉了!每个台都一样!”
遥控板快按烂,终于按到一个没放七点新闻的,两人如释重负:“总算还没坏完……”
打完电话、吃晚饭,时间不到八点。北晴泡了一个澡,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处理公事。时间一晃,九点滑过,门铃响起。
从笔记本里抬起头,她愣了几秒才跳起去开门,打开门就见邱恨迟左手撑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撮刘海垂在额前,配上那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真真是让尼姑也挠墙。
他看着她傻傻地望着自己,垂着头发、穿着浴袍,伸手摸摸她的脸,满意地笑道:“准备得很好。”
北晴急忙退后一步,让他进屋。
他进来,随手就松了领带,看到玄关处有新买的拖鞋,顺便就换下。他的北晴,是居家的女子。
“我想洗澡,帮我放下水。”他拍拍她的背,提着公事包往卧室走去。
北晴傻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诡异地觉得,他怎么好像把这里当家、把她当妻了?
得了吧!她懒得费那个脑细胞去想,简单点不好吗?谁知道他和郦逦搞什么鬼,两个人都怪怪的……简单点,她只是他花一千万雇的床伴而已,连小三、二奶都不如的角色!
这么一想,她心里如释重负,转身去浴室放水。
邱恨迟在卧室的床上看到她散落的文件和笔记本,淡淡瞟了一眼,拉开衣橱,看到有自己和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里面。
他关上,脱了外套,往浴室走去:“北晴。”
“什么事?”她从浴室出来。
“衣橱里的衣服洗过了吗?”
“下午全部送去的干洗店,有些还没送回来。”那些衣服,在衣柜里很多年了。她想他大爷是不会想到带换洗衣物过来的,只能将以前的洗干净,委屈他穿过季的了。
“有时间逛商场的时候,帮我添几套新的吧。”他用半命令的语气说。
北晴看着他,没应声。添衣物?那不是她的权利和义务。
“怎么?”他不悦地眯眼。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男人会狠下心用身体折磨人了,她才不要惹他不快。
眼看水要放满,她怕被他拽去鸳鸯浴,赶紧离开这里,往卧室走去:“我还有些资料要整理,你有事再叫我!”
他没留她,决定给她喘口气的功夫。半个小时后,他下半身过着浴巾,身上滴着水走进卧室,将一块毛巾扔给她:“给我擦头发。”
她翻翻白眼,将毛巾从笔记本电脑上拿开,把资料和电脑收起:“是,金主!”
他瞟她一眼,邪邪地笑了:“金主要求你叫他名字。”
“……”她一窒,脸涨得通红。
他耸耸肩,在床尾坐下。她气鼓鼓地走到他身边,给他擦头。一会儿后,又用吹风机给他吹。吹到半干的时候,他突然不耐地抢过去,关了。
呼呼的声音停了,耳边有些万籁俱静。
将不相关的电吹风等物扔在地上,他抱着她就滚倒在床上,像禽兽一样迅捷又生猛。若不是他技巧够高,以那种劲头,她绝对十分不适。
“你没做措施!”她中途吼道。
“难道不该你做?”他挑眉,“请一切以金主的福利为考量!”
“……”
他们做了一个半月……呃,是三次!连续三次!
她将头埋在枕头里呻吟,郦逦一定是诓人的吧?连续三次才愿意暂时休兵的男人,怎么可能一个月只和她做一两次?
她累得不行,他本来还想来,但看她备受摧残的样子,只能叹口气,暂时忍了。她闭着眼,呼吸有些疲惫。他伸手想将她抱进怀里,手掌刚要碰到她的肩又收了回去,拉过被子就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入睡。
暗室就这么静下去,只余下呼吸。
他定制的手表在床头滴答滴答地一格一格跳着,她买的闹钟在另一边呼应。
时针划过一圈,又一圈,她睡沉了,他也睡沉了。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幅度太大,震动了一边的她。他打开灯,灯光大亮,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她坐起身看了他几秒,又疲惫地倒回去继续睡,根本不在乎他在做什么。
他穿好衣服,走到床边,俯身吻住她,直到她睁开眼。
“我要回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