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晚了一步。”她挽着他的手臂,问,“都猜到她在了,怎么不把车开快点?”
“已经很快了。”他似乎有些抱怨。上车后,他给她扣好安全带,握着方向盘时看了一眼咖啡馆,“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这家咖啡很好喝,她大概是慕名而来喝咖啡的吧。”
“你少喝些咖啡。”他看她一眼,安静地开着车,没再说话。
晚上,他十点过了才到北晴那里,北晴已经睡下。
“起来。”他站在床边,将被子扯开。
“你——”北晴坐起来,见他眼神倦怠,身上又有酒味,多半是喝醉了。
“给我做宵夜!”他瞪着她,像是瞪仇人。
北晴听他这口气有些不讲道理,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没醉的他她都不敢惹,何况是醉了的他?所以,她只能起床,将睡袍一穿,往外走。到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她又倒回来,见他站在床边脱衣服,马上就要脱光了。
“喂——”北晴一下子呆住,这人不发酒疯的啊!今天是怎么了,胡搅蛮缠不说,居然还想裸奔了?
“叫什么?”他转身,不悦地瞪着她,看见她手上的水,一把抢过去,仰头喝得一滴不剩。
“你要洗澡吗?”她问。
“废话。”他咕哝一声,盯了一眼杯底,将杯子还给她,“什么破东西,以后不准给我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只有一点点呀。”她皱眉,将他脱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其他的你去浴室脱了,你好好泡一下,我给你做宵夜。”
“甜的就是甜的!”
“蜂蜜水喝了对身体好。”而且他不是喝得一滴不剩吗,还闹什么?
她将他推出房间,一路推进浴室,把手上的衣服丢进洗衣篮。转身见他已经自己打开水,她出去,关门前说:“有事叫我。”
她宵夜花十分钟就可以做好,但听见里面的水声一直哗哗地,怕他太晚出来会冷掉,就慢慢拖。拖了二十分钟,实在是不能再拖了,只有装盘等他。还好他十分钟后就出来了,没有冷掉,也不烫了,温度刚刚好。
他擦着头发出来,浴袍穿得有些随意,胸膛都暴露在空气中。她看了,心中腹诽,我关了空调,冷死你!
“给我吹下头发。”他将擦头的毛巾甩在餐桌上,看也没看她一眼,对着那盘宵夜坐下就吃。
北晴回房去拿吹风机,见床上放着他的手机、钱包、钥匙等物,全部给他移到床头柜上——等他来,他又有得发挥了。
拿了吹风机出去,他已经吃得津津有味。
“你要现在吹吗?小心头发掉到面里了!”那可真好,都是细细长长的,面条和头发都会表示毫无压力!至于他的喉咙和肠胃会不会有压力就不知道了。
“那先用毛巾给我擦一下。”他口齿清晰,命令的语气一如既往。
北晴终于知道,他根本没醉,刚刚可能只是有点晕。
给他将头发擦得半干,他也将一盘面吃光。她马上奉上纸巾,从他的肩膀递过去。他手一扬就拿过去,慢条斯理地擦了嘴,站起身:“我先回房,你洗了碗再来给我吹头发。”
“是……”她有气无力地回答。天天这么伺候他,她真的需要放个假。
洗了碗,她拿起还在桌上的吹风机回屋,他已经闲闲靠在床头等待,上半身不着寸缕,下半身如何就不知道了,被被子盖住了。不过,她一会儿就会知道。那不成这大爷今晚有性趣?那可真不幸,她MC还没完。
默默无语地给他吹着头发,屋中只有吹风机嗡嗡嗡地声音。吹干后,她将吹风机放到她这边的床头柜里,他侧身拿了自己的钱包,从中抽出一张纸给她:“你的。”
“什么?”她疑惑地接过,一边看一边上床,“三百万?”她讶异,看向他,他已经躺下睡觉了,面朝外,背对着她,米色的被褥与枕头间只有他黑顺的头发。
“那副画的钱。”他说,“以后若有好的艺术品,就送过去给她,钱找我要。”
“哦……”她讲支票放在床头柜上,用手机压住,关了灯睡觉。
刚睡下,他突然翻过身,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她的手和脸都贴到了他未穿衣服的身子。
“今晚还不行——”她脱口而出。
空气静默了一分钟,他闷闷地说:“我又没有要怎样!”说得有些咬牙切齿,非常不满她对他那么没有信心。(北晴,你反应过度了,人家就想抱着你睡觉而已!)
她冤枉啊,自打~重~逢~至~今~……他一直禽兽着,要她怎么有信心?
不过,听他这么说了,她却莫名其妙地安心,整晚都睡得非常好,并且第二天醒来时,她还安安稳稳地在他怀中。
“嗨~”她梦见他们最幸福的那段时光,猛然睁眼,时空还未逆转过来。
“嗨……”他呆了三秒才回应,眼中泛出柔光,攫取了她的唇,极尽温柔和缠绵地吻了又吻。一直吻着唇,并没有移到别的地方。
放开她后,他用手肘支起半个身子,低头看着她。她望着他的脸,望了好久,突然呀地一声坐起,头生生撞上他的下巴,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痛叫,他闷哼。
“呜……”听见他的声音,她压住叫声,只剩下小狗乞怜般的呜咽。
“你搞什么?”他怒吼,见她一脸受惊过度的表情,口气忍不住软了些,“殷北晴,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