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是傍晚,如血的残阳沉在天际,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狼山上风很大,吹的两旁的树在风中舞动,斜阳下的树影摇曳。
倒是很好的风景,路上的车辆很少,人也很少。
“老婆老婆,去哪?这里人好少,好可怕。白白想回家。”司空玉晨紧张地牵着顾清漪的手,惊惧地左顾右盼,似在怕有什么东西会从旁窜出来。
太最沉落天际,最后一丝阳光被吞没。
阴影下风吹的时候,有些凉了。
顾清漪拖着司空玉晨埋头往前走,不理会“害怕”的司空玉晨。
“老婆……”司空玉晨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音,“白白怕……”
顾清漪忽然停下,望着前方隐在雾气里的建筑,既近又远,就像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似乎只要往前那么一点,就能靠近,但真正走下去,却发现其实距离很遥远。
“往前走,一直往前走。”顾清漪挣开他握着的手,走到他身后,推他。
头低着,“一直往前走,不许回头。”
“老婆……要白白去哪里?”司空玉晨扁扁嘴,委曲地就要哭出来,“白白怕,白白要跟老婆在一声。”
心一疼,顾清漪眼里浮起一层痛苦的水雾,不要了,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不要管,你往前走,我会去找你的。”
此时的他,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老婆要跟白白玩捉迷藏吗?”司空玉晨眼睛亮了亮,“好,老婆,要来找白白哦。”
他开心地撒脚往前跑。
顾清漪一直低着头,听着他的脚步合着树叶的沙沙声和风拂过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
直到,耳边只余下了沙沙声和风声而已。
痛……痛的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抬起头,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把泪抹去。
看了看手表,下山的最后一班车快来了。
正想着,巴士特有的马达声便近了。
走上巴士,她走到最后一排座位坐下。
狼山白天人会稍多,晚上极少会有人过来。因为气氛总是有些诡异,只有那些自予为冒险的人才会来。
不能回头……
她告诉自己。
那些过往……就让它过去吧。
她向来不喜回顾过去,回顾一遍,痛苦一次。
回到家,却见秦春春正抱着一大包爆米花看着一部电视剧,看到兴起之处,还哈哈大笑。
“春春……”顾清漪刺痛的心终于稍缓。
秦春春塞着一嘴的零食,嘴边眼晨是还不及褪去的笑意,“呀,你回来啦?”
秦春春有她家的钥匙,是顾清漪特地放在她那里做备份的。
“嗯。”顾清漪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抱住她,“你终于回来了。”
秦春春并不知道她失踪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她暂时也不想说。
“对了,那个大傻你终于送走啦?他家人没有诈你钱吧?”
听着秦春春的声音,顾清漪笑,紧阖的睫毛上染上一层湿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