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循声看过去,却见光着脚,鞋子扔在一边,脚已经高高地肿起来。
她的心一揪,“你……”
“白白疼……”他蒙然无知地扁着嘴,哭诉自己的受伤。
“你……怎么回来的?”她咬唇,心疼,不,顾清漪,你不能心疼,他骗过你,不是么。
“走回来的……”他小心翼翼地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像握住了全世界一般,他满足地喟叹,放到嘴边,亲吻。
“好黑……白白走了好久……”他嘟哝着,又一次望向顾清漪,“白白脚好疼……白白肚子饿……”
眼睛……是黑色的。
这是不是说明,他是因为恰逢一年中最弱的时期,所以失去了那个摄魂的能力么?
怎么办,狠心不要理他,还是……
“你……走了一夜?”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从狼山走到这里,那该多远……
“嗯……”见她处在失神中,他伸手,将她抓进怀里,抱住,埋头在她的肩窝,“白白好困…司机坏,不载白白……”
疲惫,他的确是走了一夜,从司徒的别墅一直走到这里。
回家,当然是修理那几个家伙去了。
满足,只有抱着她的时候,才会有那种从小到大从没有过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不坏,他不排斥。
“白白要老婆,呜……”他呜咽,“老婆丢下白白跑了,呜……”
愧疚,排山倒海的愧疚。
她忘了么,他脑子还不好使,因为失去能力的缘故么……
那她是不是应该,亲自送他回到家?
矛盾,她不想他走。
那……就霸占到他好为止吧?
至少这样的他,是她一个人的……
她一个人的。
“先进去,我给你擦药。”挣开他的怀抱,顾清漪低头走进自己家中。
她的家其实很小,一室一厅一厨一洗手间,不过几十平方米。一个彩色电视,沙发,茶几,布置的很整洁。
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照进来,整个客厅暖烘烘的。
比他住的地方小的太多,他别墅的厕所都要比这个大上许多。他陂着脚到沙发边坐下,看着顾清漪走回房间里找药。
疼,真疼,他不曾走过这么远的路。司空玉晨轻舒了口气,见顾清漪走出来,他换上可怜而委曲疲惫的表情巴巴地望着她,讨好地呢喃,“老婆……”
顾清漪把药先放在一旁,不理他,去端了一盆热水出来,将他肿胀的脚放到盆里,替他按摩。
“疼……”泪水再度盈出来。
“忍忍。”她心一涩,她现在想不清清楚,昨天骤然恢复,她的脑袋现在还有些迷糊。
似乎有些事还没有想起来。
而且……帮助她恢复的人是谁呢?她只记得看到了一双深不见底的令人恐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