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的脸色微变,像没听到恋恋说话似的,将手中端的荷包蛋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这是荷包蛋,你吃了就去休息休息,你的伤不宜乱动。”
纪恋恋的眉头微蹙,难道是刚刚自己说得不是很清楚吗?
“吴婶,我问的是二楼左边的房间以前是谁住的,您知道吗?”恋恋有些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吴婶一脸严肃的瞪了纪恋恋一眼:
“纪小姐,有两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一是二楼左边的房间,请你永远不要问那里面住的是谁,第二是永远不要去试着打开那扇门,我这也是为你好!”
吴婶冰冷的语调,好像她才是小姐,她纪恋恋是下人似的。
吴婶转身去忙自己的,纪恋恋的表情似乎冻住了,没想到吴婶会这样回答。那就是那间屋子一定有古怪了,以前到底是住的谁?难道是安少康的妻子?不可能呀,安少康从来没有结过婚,也没有传说跟任何女人的绯闻,除了一个星期前跟她的。
要是说安少康的父母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安少康的父母不住在这里!
吴婶一定知道什么,但是她却不告诉她,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吴婶的警告犹在耳边,吴婶突然冷漠的唤她纪小姐,那么疏远,看来吴婶已经对她心存芥蒂了。
算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关她的事,也不该她问的,不管安少康有什么秘密,那都与她无关,因为……她迟早都是要离开了。
“你怎么不吃了?”恋恋正思考间,安少康已经从楼上走下楼,一身清爽的站在恋恋的身后。
属于安少康特有的气息扑鼻而来,恋恋回神不敢对向他深邃的黑眸,她飞快的吃了几口:
“好了,我吃完了!”
因为吃得太快,刚开口说话,喉咙就一阵咳呛,她难过的拍了拍胸口。
安少康好心的递上一杯水,恋恋一把夺过喝了下去,刚才她差点就快被呛死了,安少康递过来的水简直就是雪中送碳。
她擦了擦嘴角,不由自主的将杯子递了出去:
“能不能再来一杯?”
杯子被接过,她还有反应过来,杯子又递了过来。
“谢谢吴婶!”以为是吴婶,恋恋感激的接过,将整杯水咕噜咕噜又喝了个干净,干涩的喉咙总算舒适了些,大概是因为手臂上的伤口吧,引得她渴得难耐。
“吴婶?”低沉好听的嗓音从身后戏谑的传来。
恋恋的后背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手一个抓不稳,杯子落到桌子上,她赶在杯子掉地之前将杯子接住,瞬间心脏狂跳不已,他是鬼吗?什么时候跑到她身后来的?
不对不对,刚刚就是他害她差点噎死的。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恋恋拍了拍差点跳出喉咙口的心脏,虚软的坐在椅子上。
安少康一脸狡黠表情的坐在她对面,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吁出了口气,凤眸好看的眯起:
“我以为你不怕鬼。”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什么怕鬼,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人比鬼更可怕,特别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人,比魔鬼还可怕!”纪恋恋愤愤的瞪了安少康一眼,不给他好脸色。
安少康挑了挑眉:
“你说的是我喽?”
“我没有说你,那是你自己往你自己身上安的。”纪恋恋辛辣的反击。
安少康赞赏的凝视她,幽深的黑眸中暗暗闪过了一抹冷光:
“这么伶牙俐齿,正好,今天我要去一个地方,你陪我去吧!”安少康挑了挑眉邀请。
“什么地方?”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安少康的双腿优雅的叠在一起,修长漂亮的手指交握。
“什么日子?”纪恋恋皱了皱眉:
“六一儿童节呀?”
六一儿童节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儿童了。
不过六一儿童节对她却也是个非常的日子,六一是他叔叔十一年前接她出孤儿院的日子,也是她噩梦的开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知道就好!”
纪恋恋投给他一个不知道的表情!
“去哪?”
安少康扯了扯唇角,面无表情的吐出五个字:
“育英孤儿院!”
育英孤儿院
整整一年没有来过孤儿院了,上次来还是去年的时候她送别一个当初捡她回孤儿院的一位张阿姨,但是中间她经常会用自己积蓄下来的钱除了还给叔叔外,大半部分都匿名寄到了孤儿院,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来让更多的人得到照顾。
其实在育英孤儿院,她还有一个心结至今都未打开。
十一年前,她只有八岁,爸爸生前曾好赌,他出车祸后,妈妈患肺癌终因扩散而死亡,债主将房子拿去抵债,将只有八岁的她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裤赶出家门,当时是三月末的天气,寒风刺骨,育英孤儿院的张阿姨心疼的将她领回了孤儿院。
她进孤儿院没几天就跟大多数小朋友成了好朋友,待了将近两个月的时候,大家都在准备六一儿童节那天的节目,可是在节日的前两天,她本来去排练的,发现四周没人,便想回去找朋友们,在那一瞬间她什么都不知道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排练室一片大火,她拼命的往外跑,结果她逃出来了,可是后来听说一个叫妮妮的女孩子被烧死在里面。
儿童节那天,她的叔叔回来了,她来得及参加妮妮的葬礼就离开了孤儿院跟叔叔回家去了。
她直到现在都懊恼当时没有回头去看排练室有没有其他人,如果她想到回头看的话,那个叫妮妮的女孩子就不会被烧死在里面了。
这也是她很少到孤儿院来的主要一个原因。
安少康一身白色休闲服,却十分出众,那张温柔无害的脸上,唇角挑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看着在孤儿院门口呆滞了十分钟的纪恋恋: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说着安少康霸道的拉住了她的小手不顾恋恋的反对走了进去。